“不试试又怎知道,前人试过,那是前人事,山石岂是一成不变。公子锐气十足,是有何高见?”
回话的是看上去绝对是贵族子弟的男人,见着忌子烟手上半死不活的迁山岚,他咧嘴笑道,只是山顶风大,说起来有点漏风。
忌子烟掠过了他,向着仙剑走去。
“想凭外力拔出此剑绝无可能,山石不是凡器可破,只能以仙剑自开,所以需给此剑开锋。”
声音循着风飘到了每个人耳里,山脊上的群人皆是半知半解,而后有一白鬓持锤的汉子悟到。
“开刃之法有多种,但仙器与凡器有异,所以你要用人血见血开锋?”
李生仪这下子懂了,他也知道为什么要留那人一命,是以血祭剑。
忌子烟此时已经来到那剑之前,凿石几人都已退让,她将燕北山放在剑旁,施礼道。
“我要为此剑开锋,还请诸君避让。”
“避让,避到何处?”
“山下。”
山上应当是无人惊讶的,因为忌子烟一上山时,那种张狂感是掩饰不住,道出此言也是在意料之内才对。
“公子可别折了舌头,若是所说属实,先给仙剑开锋再说也不迟。”
无人退让,忌子烟手指放在唇间念道。
【斗胆请神,百步生风,伶牙俐齿食人精,风间泰斗,清道白猿风尊。】
话未道完,便有人,即是那位贵族子弟便从山脊处跳下,同时吼道。
“跑!是请神诀!”
同时,有些许人与贵族子弟一同跳下,往山下滑去。
在忌子烟念完后,李生仪觉得有股风从身边划过,衣服猎猎作响。
还停留在山脊的几人被风吹到天上了,在清冽的阳光下被四分五裂,鲜血、衣服、肉体伴随着模糊的器官掉落到山下去了。
山顶上再无其他人了。
“忌公子...呼,你杀性有点过重了。”
有些呼吸不适,李生仪缓过来后说道。
“修仙道本就如此,轻不得。”
“看来我并不适合此道。”
“李兄晚了。”
李生仪不解,也有些惊吓,好像他在不知不觉走到他不该到的地方。
无人打扰,忌子烟将燕北山的咽喉放在了剑刃,用力一划,久经风霜的长剑几乎割下迁山岚半个头颅。
他死了,血流到山石上,长剑也动了,歪倒在石缝里
忌子烟指着这把剑道。
“李兄请拔出此剑吧,有此剑你就可入道修仙了。”
“我是来治病的,不是...”
“只有入道修仙才能救你性命,李兄的疾只是我打入的一道灵气,有此剑入腹,化为剑胎方可容纳那道灵气。”
啊...啊,啊.....这样啊。
李生仪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或许本就没什么好讲的。
“忌公子做的过激了,没有必要,我本来不适合求仙修道,为何强求。”
忌子烟摇头。
“因为李兄不懂,修仙乃是大道,我有意报恩,必将引李兄于此道上。”
“忌公子好不讲理。”
“哪里,李兄若是不拔此剑,下山之后便无别的法子可救你了。”
“你害苦我。”
李生仪叹气,有点后悔了,或许那时就该把她放在那林子,何来这么多事呢?
又喘了好几口气,李生仪来到仙剑旁,拔出长剑。
很轻松,没有什么难的地方。
“这该如何使用?”
李生仪捧着剑问忌子烟,忌子烟回道。
“长剑入腹,才可化为剑胎,就如请神明入心轮一般。”
“如何入腹?”
“吞下即可。”
李生仪不敢信地看向忌子烟。
“这剑少说有三尺半,忌公子可在开玩笑。”
“就是如此,仙剑不是凡器,吞下就好。”
“....我试试。”
四尺长剑,李生仪半信半疑的放到嘴边,仰头,思考着像是戏子一样吞剑入喉。
但忌子烟这时抓住了剑柄,狠狠地向下用力。
在李生仪撕心裂肺的思绪中,长剑入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