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来的格外的快,刺眼的光透过窗帘打在他明亮的眼珠里,一夜未眠。
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这死丫头大清早干什么!顾宁一把坐了起来,掀开窗帘,正见阿梨背对着他拿着刀削着什么。
这背影与魏朝骊如出一辙,他想起太子说的那些,忍不住朝她背影喊“魏朝骊?”
阿梨纹丝不动。
“阿梨!”
“诶!”阿梨惊了一下,左看右看。
“后面。”
阿梨回头,便见师父趴在窗边,一脸憔悴,双眼无神,这模样一看就没有睡好。
“师父!是我吵到你了吗?”阿梨将手里的东西举起来“但是,我可是在为你削木簪”她献宝一样将木簪在手里转出花来。
顾宁别开眼,记忆中的魏朝骊和眼前这人性格上只能说毫无相关,他挥挥手“知道了”,说罢,合上了窗。
阿梨没空管师父的小脾气,她从怀中拿出另一个雕好的木簪,上面用篆刀刻了两个小小的字“崔超”。
这根小小的粗糙的簪子送到崔超手里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太阳毒辣,一树蝉声叫的昏天黑地,阿梨额头畅快的流着汗,笑的两眼弯弯。
崔超新奇打量手里的沉甸甸的木簪“这是什么木?”
“我也不知道,这是师父喜欢的木,闻着可香了”。
这小丫头,她师父那种隐居之人喜好的东西一定都是非凡的东西,哪怕是这块木头。
十分有分量且弥漫异香,浓而不腻,清新脱俗,让人心旷神怡。
“你可经过了你师父的允许?”崔超问她。
阿梨心虚摇头“我没问,但是师父看见我在削,我还特意削了一个给他。”想想师父的脾气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阿梨不是很怕他。
崔超不愿收,小姑娘不懂事难道他还不懂吗。
他将簪子送回阿梨手里“阿梨,这,,”
“崔三郎!今日你可有空?上次答应我的事你还没办好呢,天天让人家来催,你这不像君子做法呀。”一个女郎的声音一路十八弯从门口传来,话音一落,一只绣鞋便踏了进来,头上的串珠叮当作响。
一身浅粉色裙衫,腰带束细腰,扫眉描目,娇艳地如同四月枝头的桃花,叫人挪不开眼睛。
“哟,还有个妹妹”,她眼波一转,吃吃笑了起来“原来崔三郎是个大忙人”。
她提着裙摆缓缓走近,先是打量了一番阿梨,笑出一对酒窝“这位妹妹不会也是来找崔三郎提词的吧?”
提词?阿梨盯着她头上的璀璨的步摇,摇摇头“不是,我是来学写字的。”
玉竹挑眉“写字?”她杏眼倪着崔超,笑迎迎地调侃“那怪不得,原来崔三郎说的没空是忙着教这个妹妹写字”
“教书育人是大事,我就不怪你推脱我提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