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尔消失了。
伯克利的警惕心却并未放下,见敌人果真没有发动任何后续攻击后,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拉冬娜则问:“要赴约吗,伯克利?”
“……”
伯克利表情严肃。
踱了几步,伯克利来到石像下,仰望着被众生肩扛的星球开口。
“我们不知道老板的信息,譬如外貌、住址,我们缺失从其他途径找到老板的手段。
“我们不知道老板的能力。他制造的军师显然只是能力的冰山一角。
“我们不知道老板的权势,能让他在以太炉中布置怎样的后手。
“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调度援军。
“前往以太炉赴约,简直和一头扎进满是陷阱迷宫的冒险者一样有勇无谋。”
“但是……?”拉冬娜猜到了伯克利要话锋一转。
伯克利嘴角挑起,顺应了拉冬娜的猜测。
“但是!”
说完这个词后,伯克利目光变得如鹰般犀利:“我们没得选,因为从现有情况来看——
“情况几乎无法变得更好了。
“错过了这次,我们想再找到老板的下落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伯克利·瑞文莱尔不是什么英雄勇者,只是个臭写字的,没太多的勇气可言,向来不介意将跑路作为选项……”
“?”
拉冬娜听到这里,怀疑她的耳朵出问题了。
旋即却听伯克利继续说。
“……但我跑路,是为了以退为进宰了敌人,而不是真的让敌人脱战。
“接下来这场战斗,我们没有能力转换场地。
“既然如此,干脆坦坦荡荡的打上一仗。”
伯克利心里很清楚,当可以思考的内容过多的时候该做什么。
呈如之前他所做的那样,抓住问题的“主要矛盾”。
战斗时间、战斗地点是否有办法强制变更,攻守易位?
不能。
那“是否邀约”就无法作为问题成立。
那就上。
像個爷们、像好莱坞流水线商业电影里的猛男们一样,迎难而上!
真正的问题在于如何将糟糕的情况,变得不那么糟。
方法,也很简单。
“杀人。”
伯克利觉得自己就像是前世那些将鸦片酊视为万灵药的医生。
杀戮,就是他的鸦片酊,就是他的万灵药。
虽说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治标。
“现在是早上,我们才吃过早饭。
“邀约时间是午夜,我们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余下来的冬日絮语势力,我们能杀多少杀多少。”
“好!”
伯克利与拉冬娜,不是开膛手与恐怖分子,却胜似开膛手与恐怖分子。
他们堂而皇之的大开杀戒。
市长、法官、会计、富商、荷官、老鸨、船头……
一位又一位拥有金钱、权力、地位之人,化作一具又一具被开膛剖腹的尸体。
甚至在搜寻这些人的时候,伯克利与拉冬娜竟然还误打误撞找到了几名蛰伏的角头与士兵。
而这些尸体,又再度验证了伯克利心中的那条真理。
枪杆子里出政权,暴力才是一切的元规则。
伯克利是用枪的,虽然此枪非彼枪,但问题不大。至少他已经领会了这其中的精神。
这一天,过的比前两天都快。
眼睛一眨,黄昏来临。
伯克利清点着乐章之中寄宿的灵魂。
三十三具。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