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人呼喊了一阵,却并没有人现身承认。
见状,众人顿时着急起来,开头那名老者更是有些急切直接问王干娘。
“王干娘,此诗究竟是何人所作,快快宣布出来吧!”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然而王干娘却是苦笑一声,道:“许老爷您忘了,咱们这以文会友的规矩向来都是匿名,本意是不分高下,让大家伙都能参与一下的意思。”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拔得了头筹的不认账,这叫我如何是好?”
老者一惊顿时幡然醒悟,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
后面的那个忧郁少年,拍着手中的扇子猜测道:“王干娘,这该不会是你耍的把戏吧?”
王干娘顿时一愣,问道:“张公子此言何意?”
姓张的忧郁少年说道:“该不是你舍不得两位娘子挂空,所以不知从哪里找了位大儒写了这首诗,故意说是我们在场之人所写。”
“如此自然没有人认账,如此又是一段隐士大儒赠诗灵翠,却只远观而不亵玩的佳话!”
“到时候自然声名远播,引的不知多少人来你这里,想要瞧一瞧红娘子和翠儿姐的风采,对吧?”
不得不说,这个姓张的忧郁青年的确是个阴谋论的高手。
他的推测,的确很是符合王干娘的利益。
但他这话里却有个漏洞,那就是能够写出这般作品的隐士大儒,又如何是一介风尘女子能够请动?
而且这首诗词的水平相当高,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单单是这平平仄仄的腔调,整个金陵文坛就没几个人能做到。
即便是放在那位猜想中的隐士大儒身上,也必定是人家的得意之作,正是扬名的利器,如何会送给一位妓子,甘心做那寂寂无名的护花春泥?
除非是王干娘的老相好,还得对对方死心塌地才行。
果然,王干娘立刻自谦道:“我王干娘虽然只是一介女子,却也是读过几本诗书的,能写出这首诗词的人,岂能心甘情愿被我利用?”
虽然众人有所怀疑,但闻言也不得不点头认同。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能写出这样气魄的作品,拿去扬名还来不及,怎么会没没送给妓子?
即便对方已经达到淡泊名利、看淡人间所有的精神状态,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得意之作,随随便便拿给几个妓子去扬名。
这道理就好像得道高僧,即便已经看透事物本质、秉持着众生平等的态度,但也不至于去跟强盗、妓子作知己一样。
“那到底会是谁写的,这位朋友既然已经写出来了,又为何吝于一见?”
何如山也是拍着桌子感叹道:“了不得啊了不得,这位高人要是肯出面,恐怕我金陵文坛又多一位领袖人物了!”
“是啊!”李如松附和道:“单单只是这首诗,就能让苏杭那些自命清高之人羞愧不已。”
“见识见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王安半点话不敢讲,心虚的低着脑袋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