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点点滴滴在脑内重演。
他自此患上了头疼,痛苦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席卷他的神经,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像猛然决堤的洪水。
他在犯病的时候像个神经病。
他知道的,就像刘耀说的那样。
所幸自己嘴巴利索,能用言语的武器保护自己。
母亲事后将他拥入怀中,女人的肩膀已没有过去宽大,又或者是自己成长了太多。
无数道歉的话语从对方口中道出。
他知道的,她这一生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怎能因为这一句失去理智的话就去否定她的一切?
善与恶,天使与魔鬼在女人身上交叠。
人,因为复杂,所以是人。
就像墨非的内心一样。
他笑着安慰母亲,他没有事。
绳子破损的地方被重新打结。
忽略他的头疼,他的生活依然是正常人的轨迹。
学习,高考,进入大学。
继续学习。
争吵依然交织于墨非的日常。
无所谓,他渐渐麻木了。
这根绳子已经断过了。
……
意识重新回到现在。
母亲仍举着刀,身形剧烈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奔溃。
墨非长吁一口气。
“无论是方碑的把戏还是做梦。”
“这些都已经对我没用了。”
“我会珍惜现在的一切,我会找到回去的方法,我会再一次尝试——让他们和解……”
他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走至母亲身前,又化为一丝柔情。
墨非抱住她。
“休息吧,不要再让这种情况重演了。”
女人终于奔溃地瘫软下来,依入墨非怀里放声痛哭。
声音中是凄苦、委屈,还是悲伤?
墨非无从得知。
因为场景一点点消散,化为无尽星光,散入宇宙般的黑暗之中。
梦醒了。
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覆上一层白毯,柔和而清冷的银色光束裹着白纱俯身入屋,在明暗之间跳动着精灵的舞步,舞出斑驳的光影,舞出静谧与安详。
滴滴答答,宁静的室内,唯有床头闹钟轻颤,其内的细针在踱着时间的步子。
床头还整齐的摆列着几本泛黄的旧书。月光斜射,封页闪着微弱的光泽,似乎在邀请其中的先贤英杰走出书本,演绎那段不凡的历史。
墨非起身,凭窗远望。
他惬意地享受着绿意的芬芳,也如愿地窃听到大自然的轻语。
真好。
他如是想着。
……
次日。
第一节课是早上九点半开始。
算上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墨非七点半起床。
此时母亲已在厨房忙碌,不久后她会在古街四处推着小车售卖自己所做的小吃和糕点。当然,值得骄傲的是,她做的东西很受欢迎。
父亲理了理领带,古树街民风淳朴,生活惬意,但经济毕竟落后,不少居民不得不乘上列车,去那高楼林立的另一个世界谋求生计。
由于路线不同,墨非和墨家福在站内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