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于复杂，路上慢慢讲给你听罢。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之后我会独自离开。”

长时间站着似乎让少年的瘸腿很不舒服，他揉了揉那有些变形的腿，努力的保持身体的平衡。

周染没有答复少年，而是左右张望。终于，在空地的不远处，发现了几颗略纤细的小树。确认目标后，他让少年稍等片刻。便向小树跑去。

布满划痕的脚重重的落在幼树的躯干上，伴随着“咔嚓”声，应声而倒。

周染抽出腰间的杀猪刀，削去多余的枝丫，让主干变得平整。又把断面多余的尖刺砍掉。

他将削好的登山杖递给少年，“用这个吧。”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登山杖。随后，他默默的把木杖拿到手中。

“你打算去哪？”，他没有拒绝，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我在寻找一样东西，但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周染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看见那边的杂草了吗？”，少年用手指着前方的草地，“去抓一些狗尾草给我。”

周染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他胡乱的抓了一把狗尾草，递给少年。

少年看了一眼，一共九根。

“走吧，去西北方。”，说完。也不等周染，拄着登山杖便抬腿向前迈去。

“等一下，等一下，为什么是西北方。”

周染急忙跟上。这迷一样的少年，从出现后，言行举止都特在怪异。尤其是不能完全相信的情况下，更要从对方的言语行为中，找到线索进行分析。

少年对他的问题似乎很烦躁，他用力的揉了揉头发。普通但看着很有灵性的脸上写满了纠结的神情，最后他叹了口气。

向周染解释道：“你的心里一直想着该去哪，这是所求。我让你去抓狗尾草，这是起卦。”

“而你抓的狗尾草数量是九，九减八余一，而一在先天八卦中是乾卦。方位西北。别再问了，走吧。”

……

雨停了，微风吹散了本就稀薄的乌云。月亮散发出冷冽的白光落在大地上。

少年手中出现了三枚铜币。他上下抛投并不断确认铜币的朝向，脚步不停的在路边的树下摸索。终于在一颗大柳树下找到了一团干燥的杂草。

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发挥了作用，幽幽的火苗迅速壮大。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意。

在雨后的野外，能找到可供引燃的干草，无异于是一种奇迹。周染对他寻物的方法暗暗称奇。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少年拾取树枝，隆起火堆后，就坐在一块相对干燥的枯木桩上闭目养神。周染却在一旁不停的鼓捣着他的双脚。

只见他把脚放在水洼中，冰冷的雨水透过伤口，疼痛的感觉直刺入他的骨髓。

他的面部微微抽动。可动作却并未停止。

周染从身旁的柳树上拽下一些柳树叶，囫囵的塞进自己的嘴里，疯狂咀嚼。然后取出贴在自己的伤口处。又用麻布条把自己的双脚裹的严实。

“那个……我叫周染，敢问小神仙大名。”

清理完伤口后，周染终于有多余的精力询问坐在树桩上闭目的少年。

“刘福”

“伤口处理好了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