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入密码，厚重金属门打开，白苍进入白炽灯光刺眼的走廊，两侧墙壁覆盖着光滑的银白涂层，反射着冷冽的灯光，一进来就感觉温度变冷。

朝里走去，脚步声回荡耳边，这地方几乎不会有学生光顾，随着白苍前进，可以看见左右两边被透明玻璃隔离的金属实验台，同样银白覆盖，表面光滑可以映出人影。

实验台上或方或圆器皿里浸泡造型奇异的植物，颜色由深绿到墨黑不等，一些茎叶扭曲盘旋，另一些青翠欲滴。

再往深处走，就能看到溶液浸泡的妖魔素材，干枯的皮肤、化石化骨骼、未知生物的鳞片；虫子的节肢还保有生前的色泽，绿油油的毛针、蓝汪汪的蝎尾、黑黝黝的口器......

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实验室主人并非良善之辈。

果然，行至尽头后看见一个嘎嘎怪笑的干枯老头兴奋挥舞着舌头吐老长的死蜥蜴。

白苍好奇走过去打招呼：

“李教授，什么事这么高兴？”

干枯老头李卓臻连忙恢复儒雅学者形象，

“咳咳，白苍来了”，他把死蜥蜴举到白苍眼下问道：“认识它吗？”

白苍仔细观察，“一只出生没多久的暗行蜥幼崽尸体。”

李卓臻满意点头，“文化课学得很扎实。”接着又说道：

“你知道北方城市地下道蜥类妖魔泛滥到怎么也除不尽吗？”

白苍有所耳闻，秦岭-淮河以北气温急剧下降，再无鼠类妖魔活动的温床，取而代之的是更耐寒、更难杀的蜥蜴妖魔，

“知道，听说魔法协会专门组织各岗位高阶魔法师进行清理，事后光是掏出来的蜥蜴尸体就填满了十二个贮藏库，结果没过一个月又有蜥蜴妖魔从普通住民家里马桶窜出害人。”

“普通人何其多灾多难”，李卓臻一声喟叹，“尽管定期清剿，可还是源源不断，除之不尽。”

“当时有人就有人意识到这些蜥蜴妖魔跟南方鼠类妖魔流窜下水道不是一回事。”李卓臻捏在手里的蜥蜴幼崽尸体举到眼前，

“有人让我研究研究，今天算是找到一点眉目。”

“什么眉目？”

“它们的悍不畏死，种类繁多，分布广泛都是表象”，李卓臻眼神锐利，“根本原因在于它们不是作为个体存在的！”

不是个体那就是整体，白苍疑惑问道：

“您是怎么判断的呢？”

李卓臻将暗行蜥摊在实验台，拿出银色小刀解剖，

“你看”，他拉过无影灯打到最大照得暗行蜥血肉纤毫毕现，

“这只奴仆级的暗行蜥幼崽爪子有倒钩，牙是锯齿状，舌下还有毒腺，完全为厮杀而生，可以说同为奴仆级，大部分地下妖魔都不是它的对手。”

白苍点头表示认同。

李卓臻话头一转，

“可与之相反的，它们的繁衍能力却十分低下。”

之前还说蜥蜴妖魔杀不完，现在又说它们繁衍能力低下，显然自相矛盾，白苍等待李卓臻下文。

“我发现它们大多雌雄难辨，卵巢和贮精囊退化到几乎无用，更有甚者，我手里这只干脆就没有生殖器。”

这下白苍听懂了，

“类似于蚁群中的兵蚁、工蚁？”

“对！你形容的很精确。”

白苍顺着向下推测，

“照这样说，那北方地下某处岂不是还有专门负责繁衍后代的‘蚁后’、‘蚁王’？”

李卓臻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