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谨慎地走进大门,环顾周围,没有任何活物,也就是说大门是自己打开的,还真是奇怪。
殿内空间很大,设施齐全,仿佛这座宫殿昨天还有人居住。与外面相同,所有的东西都是黑色,包括最前面高处的王座以及下方的棺椁。
“窥宝镜的光怎么会指着那口棺材,有点离谱呀。”云不见是十分不解的。
“无妨,这里应该是鬼洞族的王宫,危险可能会小上许多,毕竟谁会在自己生活的地方设置那么多危险的机关。万一不小心自己碰到了,岂不得不偿失吗。”玉南说道。
几人踏着黑色的地砖,向着棺椁走去。越是靠近越感觉有一种奇特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近了,方才看清那口棺椁。
棺椁幽暗,通体黑色,像一块墨,上面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古朴稳重,冥冥中又让人心里骇然,生出敬畏。
云不见与玉南对视一眼,决定把棺椁打开。
吱嘎~~
清脆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棺盖的打开,黄色的光晕从里面蹦出,几人探头望去,意识却开始模糊,几个人看上去昏昏欲睡,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云不见用尽残存的力气,愁眉锁眼,叹道:“这次算是真的栽了…………”旋即,四个人一同沉睡,思想离开身体,回溯过去,去见证那段被遗忘的历史。
…………
古老的传说,鬼洞族是神滞留在人间的钥匙,他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迎接神的降临,当神降临的那一刻,所有族人都会融为一体,为神献上最贵重的礼物——生命的火种。
今天,是鬼洞族新王登基的日子,按照习俗,新王需要在鬼城主街上游行,供他的子民瞻仰,铭记。
少年混迹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很是可爱,小脚丫子即使穿着破烂的草鞋,也拼命地往前挤,他和周围之人的目的相同,都是为了见上一眼他们的王。
从记事起,家里人就在赞颂他们的王,无论是何朝代,王总是爱民如子,族人敬重王,王也时刻躬行,带领族人在此地长存。
透过人群中微小的缝隙,少年见到了由四头荒兽拉着的高大辇车,华盖遮顶,奢靡至极,宫人紧紧簇拥着王。
十二串旒全由黑色的玉石组成,厚重的帝冕落在年轻的王头上,沉甸甸的,压得王脖子也有些酸痛了,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兴许能舒服些。
王不苟言笑,表情威严肃穆,这是他作为王的基本素养,他的子民很高兴拥有一位强势的王。
少年跟随着人群欢呼,为王献上鲜花,送上真挚的祝福,脏兮兮脸上灿灿的笑容,止不住的欣喜。
主街很长,从王宫一直延伸到城头,辇车缓缓前进,夹道的人可以久久驻足,将他们所忠爱的王的每一幕都保存在脑海深处。
“哦吼吼,哦吼吼…………”少年手臂热烈地挥动着,随着嘈杂的人群一起,使欢快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城池。
在某一刻,少年的眼神与王的眼神相撞,少年的手突然停下,驻足在原地。他再没有跟随族人欢呼,只是愣愣地,眼中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忧郁。
他在王的眼中没有看到统治者的冰冷,残酷,也没有看到登基应有的快乐,幸福,更没有看到王受人尊崇时的满足,雀跃。
帝冕的阴影下,黑色的眼眸中,只有无尽的,似海的忧郁,这忧郁随着目光的交汇,也进入了少年的眼中。
少年失魂落魄徘徊在巷子里,回家的路不远,却走得十分坎坷。
王忧心忡忡地回到宫殿中,独自坐在王座上,守着冷清的大殿。
地底的生活没有阳光,晦暗却充实,族人守着夜幕下的鬼城,世世代代,恪守着古老的传说。
“王,到了我族履行职责的时候了。”大祭司整个头隐在黑袍中,向王座上的人提醒到。
“我知道了,下去吧。”王没有多说,淡淡开口。
“是。”大祭司也不在多说,因为所有东西王都是知道的。
王一个人坐在那里,单手枕在王座的扶手上,年轻的面庞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深邃的眼眸,瞳孔逐渐放大,神情变得呆滞。
“王?您累了吗?”不知何时,少年来到了大殿里,稚嫩的声音传到王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