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坊内圈戍二庭院,一个青年壮汉牛莽对着钱虎叫苦连天,其他几个住户敢怒不敢言,边上巡逻队成员则冷眼旁观着。
“钱管事,不是三个月前才交的租吗?怎么又要交租啊~这我哪交的起啊!”
牛莽急得跳脚,叫苦连天。
钱虎却是面露诧异,反问道:
“哦~?或许是被中饱私囊了吧,我这边没有记录,和你对接的是谁啊,可有凭证?”
“哎哟,我找找,喏,就是这李管事,这是他的凭证,年月日未时,李龙星,年租五下品灵石,已缴费。”
一阵翻找,牛莽把工工整整的纸质凭证递了过来,面上的恼怒肉眼可见。
钱虎接过,仔细端详片刻,这才皱了皱眉头,“嘶~是李道友啊~这可就难办了,李道友他陨落了,这账他没交上去啊。”
牛莽闻言大急,他不过是一农植夫罢了,也就对种田有一定的天赋,但不多。
每年的年租倒是可以省出来,甚至游刃有余,但遇上荒年,还是得借钱付年租。
现在他也老大不小了,年近三十才炼气五层,修仙就是拼资源,这第二次缴费他哪舍得啊。
不由哀声道:“啊这,钱管事,那你这得帮帮我啊,我可是交过的,你看我这凭证还在这呢。”
钱虎赶忙打断,“停停停,你和我说没有用,我这边账没收上来,我也是公事公办,道友可莫要为难我了。”
“要反应去上头反应,到我这反应没用,我这边管不了,职责不同,总不能让我出这钱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皮球踢的,牛莽不由气急了,不顾身边好友的阻拦,手舞足蹈,大声骂道,“这,这这,荒谬,荒谬至极,这不欺负人吗?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啊。”
“而且这租金也不对吧,以往不是五灵石一年吗?怎么涨到六个了。”
这话呛的钱虎面上一沉,反呛回去,“这我哪知道,上头安排的,你要反应去上头反应去。”
到底是年轻气盛,这哪忍得了,牛莽脖子一梗,“好,去就去,看我不把你这龌龊事勾兑出去,让人看看你们这些蝇虫的丑陋嘴脸。”
闻言,边上站着的三两、“牛莽的好友”不由大惊失色,一人忙忙拉扯牛莽,“你不要命了,说什么胡话呢?”
牛莽挣脱,梗着脖子囔囔,“敢这么做还不让人说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句话,说的树倒猢狲散,三两好友不由躲的远远的,钱虎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
“哼,黄口小儿,敢大放厥词,知不知祸从口出?嗯?”
说话间,钱虎猛然气势全开,威压牛莽,压的牛莽面上不由一窒,一下子清醒了,正想求饶。
却见钱虎又是冷声道:“身份凭证在哪?给我看看?”
“钱……前辈,你要做什么?还请高抬贵手啊~小的刚刚犯浑了,再也不敢了。”
牛莽头一缩,纳头便拜,赶紧求饶,却是迟了。
“我问你身份凭证在哪?拿来,给我看看。”
钱虎厉声喝问,说的牛莽形同抖糠,虽如此,却也不敢拖延,颤颤巍巍递出去一面白玉令牌,正是牛莽的身份令牌。
钱虎一把夺过,边上不善的瞧了瞧,戏谑般啧了声,“这不巧了嘛~章执事……呵呵,现在可不准了,过期了,得补办。”
“啊!”牛莽面色大变,“这不可能,闻所未闻,从来没有这个说法的。”
“我钱虎还能戏耍你不成?嗯?要不你把章执事喊过来对对账?前朝的章今朝还能管用不成?”
“章元章执事都离开落云坊几年了,你还拿这个顶事呢~我说得补办就得补办。”
牛莽没法了,跪那铛铛铛磕头,“钱管事高抬贵手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钱虎却是呵呵一笑,看也不看,冷声道,“要么交十灵石补办,要么滚外围去,正经身份都没有的杂碎不配入住内圈。”
说完,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白玉令牌。
牛莽脑袋顶在地上,眼中闪过无限恨意,拳头在地上疯狂锤了锤,自知已经成为了“杀鸡儆猴的鸡”了,早已无挽回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