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敬悠闲了数日,直接忙坏了魏宗。宁波府的大小事,他都极其妥善地处理,生怕出现任何错漏的地方。
这是一块风水宝地,朝廷六部都紧紧地盯着。要不是天子死死地护着,各种势力都会插手进来。
魏宗有点招架不住,又不好意思登门请教。他干脆设宴邀请王守敬,以叙旧的名义进一步请教。
王守敬欣然赴邀,惬意地品茶。
大白天琴房里点着灯笼,一排薄如蝉翼的锦绣绸缎透出梦幻、婀娜的身姿。
王守敬目光柔和地浅望着,曼妙的舞姿随着悠扬的琴声轻轻飞扬,女子的长袖翩翩。
“说吧,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魏宗脸上一喜,直言道:
“麻烦算不上,只是难免有一点忧虑。浙江地区七千二水一分田,生产的粮食有限。随着宁波府、市舶司的发展,海贸越来越昌盛,改稻为桑能增加官民的收入。”
“可长此以往,整个浙江布政使司,都会面临缺粮的窘境。府君在还好,等府君离开了,下官怕苏州府、松江府等产粮的地区,未必会按时运来粮食。”
“百姓手里有钱,都有可能买不到粮食。所有财富都会流向粮商,不利于宁波府的发展。没有粮食的支撑,宁波府上下都会很慌。改稻为桑的步伐,能不能缓一缓?”
王守敬气定神闲,捧起一匹丝绸,上面还有精美的绣花,错落点缀。
“我要是你,就加快速度,而不是慢慢地等待。如果宁波府什么都有,没一点把柄在陛下那里,你怎么会过得舒坦。”
“宁波府缺粮,自然会有求于陛下。让陛下知道,宁波府离不开他。只要陛下一句话,宁波府不愁没有粮食。”
魏宗心领神会,却依旧露出为难之色:
“就怕拿捏宁波府的不是陛下,而是别有用心之人。陛下的旨意下达地方,地方调粮,这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他们会用各种借口,拖着不给粮食。一旦遇到灾荒,他们更有可能借题发挥,进一步威逼宁波府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