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第一缕日光扬起蒹葭的浮絮,鹅黄中又仿佛凝结着片片白霜,潇潇晨风吹来片缕凉意。
于一片植被之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的躯体躺在地上。
少年的衣衫残破不堪,像是禁受了野兽的撕扯,亦或是与歹徒搏斗后的遗痕。
周围芦苇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足有一人的高度的芦花将他荫蔽的严严实实。
看样子这儿还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是歹徒走的匆忙,亦或是少年生命力顽强,这具“尸体”并没有死透。
少年正费力的试图睁开眼…
…
一股暖流游走在四肢百骸,如同生命最初始被羊水包围的温暖,也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畅快。
温暖,柔软,潮湿。
又重生了?
希望这次投了一个好胎…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这个世界第几次重生了,在形形色色的家庭出生,有富甲商贾,也有平民,亦或是…称为贫民。
他的记忆的长河中,见证了朝代更迭,族群新衰。
最初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不清,甚至自己的名字也已经遗失。
一次次的死亡,与新生之间。
早已经麻木不仁。
心理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希望这次还是个男孩…
先不追求自己新生能不能有一个霸气侧漏的名字,最好先祈祷着自己能有一个霸……
“反正新生儿一时半会也睁不开眼,暂时也看不见自己下面有没有把,话说,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难道我的出生点在厕所?”
“奶奶的,完犊子了啊,还是赶紧重开吧!”
正想着,他习惯性的试图睁眼,于是乎…
睁开了
???
!
刺眼的阳光透过芦苇,刺痛着他的眼皮,原本冰凉的体温迅速的回升,身上包裹着的暖意也渐渐变成了沼泽地冰冷的凉意。
按照以往的经验,哪次重生不得从新生儿开始?
而这次…
我…18岁?
我…叫文迪?
这名字一点品味都没有。
脑海中碎片化的记忆,阅读起来就如同看一场漫长而又无聊的肥皂剧。
渐渐地,文迪身体各部分也恢复了知觉。
费力的抬起头来,扬起粘满湿泥土的手臂,又摸了摸半截已经埋入沼泽的腿。
“嗯,配件还是齐全”
随即又想了想,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摸向了腰。
“没有切片的痕迹,这个配件应该也在吧。”
文迪小声的嘀咕着。
早已经看淡生死的他对死亡这件事秉承着十分乐观的态度。
“大不了重开”
这是他一贯的信条。
费力的从沼泽地里挣脱出来,坐在一旁的大青石板上,文迪沉思着。
现在是启元481年,而上次自己死亡是479年,这次重生的间隔只有2年。
最慢的重生需要花费十来年,而最快的重生仅仅需要20天。
抬起头,文迪不禁看到了发光恒星后面一轮若隐若现的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