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龙宫空荡的大殿内,安静异常,只有一老一少父子两,老的是西海龙王敖闰,正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扶着额头做沉思状;少的是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正侍立于殿中,形貌俊伟,英姿挺拔。
“父王,儿臣见您这些时日总是愁眉不展,是我们龙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三太子敖烈开口问道。
敖闰放下撑着额头的手,从旁边的案桌上端起茶盏,泯了一小口,才缓缓说道:“烈儿,你年纪尚小,为父的事情你暂时还分不了忧,你要多勤学苦练,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将来才能为龙族的振兴多多出力。”
见父王未正面回答自己所问,于是继续说道,:父王,是不是姑母家出了什么事情?上次她来找过您,当天就哭哭啼啼的回去了。之后就见您一直忧思抑郁,如果她家真出了什么事,您作为她的兄长,我们作为她的娘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敖闰看了敖烈一眼,他对自己儿子的性情还是非常了解的:他自小离家出门游历,如今虽年纪尚轻,但眼见已经不浅,对于三界形势,人情世故也是了然于胸,得心应手,自己在他这个年纪,远达不到这个水平。对于敖烈所问之事,即使自己不说,他也完全可以自己打听出来,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你姑母来找为父,我就判断她定是出了大事,所以支走了你和摩昂。”说着敖闰摸了摸垂下的额头,似是想继续说下去,又有些犹豫。
敖烈走上前来,从旁边的案桌上端起茶水递于龙王,“父王,你接着说。
熬闰接过茶水,看了敖烈一眼接着说到:“烈儿,你和大表姐的关系一向可好?”
“父王是说姑母家的大表姐卫鸢吗,难道是她出了事?”,敖烈没有正面回答熬闰的话,他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上次和几个侍女出海游玩,被灵山的金翅大鹏雕看上,欲纳其为妾,卫鸢抵死不从,那畜生竟然将她,将她......”。
“怎么了,父王,你往下说,”
“竟将她剥皮抽经,连同几个侍女一同吃了,还放出话来,龙族族类,不分贵贱,以后都在他的食单上。”说罢龙王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说着敖烈拔出宝剑,向龙宫玉柱猛刺而去,竟将手中的宝剑生生地插进柱内三尺,整个宫殿也跟着晃动起来。
过了半晌,龙王才缓缓说到:“想那灵山如今势力正盛,已经达到和天庭分庭抗礼的地步,而我龙族势微,奈何不了他们的。”
“天庭和灵山向来视我龙族为无物,但即便如此,食我龙族贵族,开天辟地以来还是第一次,父王,您就没有找如来讨个公道吗?”
“我去找过他几次,可是灵山每次都以如来正在闭关修炼为由,避而不见。金翅大鹏在灵山自成一派,而灵山内部派系林立,如来极力拉拢他,肯定不会为了我族之事,与他大动干戈的,即使我们上告到天庭,天庭也会选择大事化小,息事宁人的。”敖闰平静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敖烈才缓缓开口说到:“难道以后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吗?即便父王您能按下此事不追究,但那大鹏已经放出话了,以后龙族不是要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了?”
“这......”,敖闰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斜靠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敖烈在大殿的下首处,找了座椅缓缓坐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龙王开口说到:“烈儿,为父累了,你先回去吧,通知龙族各族,修养生息,无必要尽量不要出属地。”
见父王开口,敖烈立即起身:“父王,我一直在这等您,就是想要您一个答复,我决不能容忍族类永远这般被屠戮下去。”
“龙族的存亡兴衰,说到底,还是我和你兄长摩昂的事情,你年纪尚轻,以后多加历练,为龙族尽一份心意就行了。真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为父也绝对不会坐等族类被灭的。”
听父王这么说,敖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转身回到座椅旁坐了下去。
“听父王如此说来,我龙族还是有安生立命的资本的。是鱼死网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门路,想来此条路定是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是吗?”
“嗯,你说的是。”龙王略一点头说道。
“既然这样,那此事就非得儿臣去做不可了,您是龙宫之主,身系龙族安危,一旦有任何散失,则我龙族立刻有倾覆的危险;摩昂兄长更是龙族的未来,将来要接管整个西海的,所以没有比儿臣去做这件事情更合适了,您就直说吧。”敖烈情绪坚定的说道。
“此事去不去做需从长计议,但龙族的秘密和你说说也无妨。混沌沉降以后,天地分明,普天之下,分四大部洲,乃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赡部洲和北俱芦洲,烈儿,你自少年游历四方,也算阅历甚多,这四大部洲可曾都去过?”龙王问道。
敖烈闻言说到:“父王,您是知道的,俱芦洲乃苦寒之地,里面妖魔横行,瘴气甚重,居住其中的即便是人族生灵,也身高四五丈余,其余三大部洲生灵畏之如虎,故天庭在北俱芦洲设置结界,可进不可出,我怎会去过俱芦洲。”
“当年真武大帝率天兵天将,将妖邪赶往俱芦洲安顿,又利用镇妖幡布下结界,使其中妖邪无法出来残害其他部洲生灵......”
“哼,妖邪”,敖烈接着说到:“如果残害生灵均视作妖邪的话,那真武大帝的工作是真没做到位。不过,父王,仅凭真武大帝的镇妖幡就能困住如此多的妖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