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数十秒,易临脑海里就涌入无数熟悉与陌生糅杂一体的记忆。
什么她是Z国南都首富的独生女,因为奶奶重男轻女,导致她患上了严重的性别认知障碍,常以男装示人。
再加上因童年创伤而患上的躁狂症,时常出现暴力倾向,随时随地地发疯,轻则将人重伤住院,事后威逼利诱赔上一笔钱,不了了之。
重则就像现在这样,不计后果,见人就砍,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因着家财雄厚,即使所作所为罄竹难书,这些人对她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恨不得杀了她好替天行道。
如此看来,被人骂一句疯子也不算冤枉。
同时,那段身体遭受蛊虫反噬的痛苦记忆也在提醒着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南都首富的独生女,她是一名苗疆蛊师。
最终熟悉的记忆占据上风,将陌生的记忆彻底驱逐。
眼底凶狠褪去,易临意识恢复了一丝清明,仿佛嗅到了一股竹子酒的清香,这酒香若隐若现,挥之不散,就仿佛是从自己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猝不及防的,后颈的肌肤下有什么东西蠕动。
此时,若是换做之前的易临,肯定被激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眼前的人是让世界各国首脑敬而远之的神秘传闻中出现的苗疆蛊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易临眼睑处的红色还未消退,一双深幽冷寒的眸子不为所动,面无波澜地抬起手,手掌就精准地覆了上去。
果然,摸到了一个小拇指那么长的鼓包,惊奇的是,那鼓包还会挣扎。
顿时,心里了然,易临眉头紧蹙,黑色的发丝垂下,遮挡住了眼尾,使得她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测。
是酒蛊!
她,不,原身,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