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追问:“具体在哪个地方?!”
韩铭摇摇头:“不清楚,她跟我道明下飞机后就失联了。”
韩锡开口:“她新手机号是多少?”
韩铭摸出手机,亮出通讯录那一栏。
韩锡顺利储存之后,立马拨了过去,毕竟,向代恩证明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有齐络谜参与,代恩对自己的怀疑一定会减轻一些……
然而,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声音剐蹭着他的耳膜。
因迷茫而凝结起来的心情,晃若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心尖,像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让他麻木。
“怎么了?”韩铭跟齐络谜几乎同声问出。
“心有些凉…打不通。”
……
另一边,哥潭,沪穴区沿海某处私人诊室。
代恩的身体被锁链紧紧束缚,身上的衣物只剩一件白色背心跟一条浸了冷水的长裤。
狭小的浴室内,被人放出了水,代恩一晚没敢阖眼,她发颤的僵躯,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坐在洗手台上,侧身倚靠着脏镜,一手扶着,嘴在一张一合的吟唱:
“雪白娇艳的兔,来到了我的身边…”
“你是上天赐我的恩,被我珍藏于火花做成的罐子里…玩笑嬉戏…啦啦啦~要乖乖的,咬人就做成麻辣兔头~”
代恩垂下的深眸嵌着几颗泪露,修长的睫毛轻轻一颤,一行断线珍珠泪,在右眼滑落,哼着哼着,没来由的鼻酸一阵一阵的。
绷成线的嘴在咸泪到来的一刻,情不自禁伸出舌舔了一口。
代德教的童谣被她唱来了饥饿感,她快24小时没吃饭了,一唱到麻辣兔头,她的恐惧就被食物所占据。
“爸爸…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有人盯上我?”她喃喃了会儿,又去问空气,宣泄心中的疑问:“或者说是因为你杀了人,别人报复在我身上了。”
接着她又闭上了沉重的眼,叹声叹得有气无力,久久不能释怀。
片刻后,一缕光线照了进来,外边的海鸥叫清晰起来,她以为她要得到自由了,然而,她幻听了。
因为饥饿感,她闪过了短暂的幻觉,真正等着她的,就是炼狱。
只见几个男人将她强制拖出浴室,连推带踹地赶到了旧诊室,其中一人扼上了她的头,开口:“先把她舌头拔了。”
代恩倒吸一口凉气,鬓间的冷汗止不住外淌,奈何她连挣扎的力气都衰了。
代恩闷泣一声,“我,我可以吃最后一顿饭吗?”
男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们可不想给代恩周旋的机会:“嘴巴子你吃不吃?!”
代恩一个闪避,缩了缩脑袋,开始求饶:“哥哥们,我一介草民,过得本来就不如意,你们要钱,我有,我有!”
几个男人生无可恋地摆着脸色:“杀了你我也能得钱。”
代恩身子一软,躬成一条蛆,生命可比尊严重要:“我就吃一点东西…好不好…”
几个男人在她苍白如画的脸上刮了几阵力,震得代恩晕头转向。
“好啊,那舔舔哥的脚趾头,最好叫欢一点,因为你等会儿,就叫不出来了。”
代恩凌乱的眼神飘忽不定,看着周围,遮挡物比较密,室外似乎也听不到汽车跟人流的声音,她再次深感无力。
沉默了几秒,代恩垂下头,跪着挪步,缓缓摸到男人脚下,皮鞋没有光泽,脚底还有沙土。
看来,他们真的在海边,诊所周围应该有其他居民才对。
代恩半身不遂地开口:“你们受沈家人所雇吧?”
那人一脸不屑:“你管那么多干嘛?!”说罢他屈身摁上代恩的后脑勺,用劲往自己鞋上送。
代恩幽光一闪,顺手抓过旁人手里的割舌工具,由于手背在身后,她没法精准又快速地将刀身抵上男人致命的位置。
最终只在那人腿上留下刀口,代恩以为她赌上了最后运气,拖延了一点时间,就能等到人来救她。
殊不知她没来得及叫喊,就被人刺穿了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