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卷着寒气,一股又一股灌入室内,温暖的屋内顷刻间变得寒冷。估摸着它走远了,昏迷的少女从地上站起来,脖颈传来一阵阵撕咬的疼痛。
葱白的指尖从伤口滑过,沾染上血迹。少女闻了闻指尖,然后放到嘴中,舔了舔,一阵腥味。
动人的眉眼含着玩味的光芒,“原来自己的血与别人的味道也差不多。”
她缓步走到门前,推开门,风雪一下推着攘着挤进屋。
逃吧,逃的远些,再远些。
我放你一段时间,因为还有些事必须要处理。
忙完了,再去接你。
下一次,你再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灼云走后,涵月带着困惑,沐浴时细细瞧过,并无瞧出什么异样。动用神力,也未发现不妥。不过,灼云那样的神情,还真是少见。他真的动了怒气,而非人前故作的模样。
在那一瞬间,到底看见了什么?
涵月深吸一口气,身子全部沉入池水中,水底一片寂静祥和。
他得想想,好好想想,灼云的事,他自己的事。
不过在他理清思绪之前,风雨已来。
“殿下殿下!”
涵月闭着眼,仰头靠在椅背上假寐。听见桃雨急促的呼唤,他急忙起身,抢先打开了房门。
桃雨正要推门,一下扑了个空,幸好涵月手快扶住了他的肩膀,“怎么又慌慌张张的,慢慢说。”
桃雨喘着大气,撑着涵月的手臂直起身。他连做几个深呼吸,一口气道,“青帝下令捉拿立玉。”
涵月背上一凛,沉声问道,“因为旱妖之事?”
“殿下,你怎么比我先知道的?”旱妖之事,涵月并未告诉桃雨,并非不信任,而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具体怎么回事?”
“大庆狐族一路东来,据说要向白帝献礼,有事相求。谁知他们一行路过芝山,竟在山上遇到一只旱妖。据说那旱妖凶猛的很,活活烧掉了狐族少主一条尾巴,然后逃了。”
“他们当即找到了立玉,要他站出来一起找出旱妖。谁知立玉竟掉过头来,和旱妖站在一起,打伤了狐族不少族人。”
“狐族一行直接转道去了天长山,告到青帝跟前,说立玉窝藏旱妖,有叛入异族之心。青帝下令捉拿立玉
玉和旱妖,要给狐族少主一个交代。”
“父神派的谁?”涵月想了想,追问道。
“兆明大人。”
听到这个名字,涵月暂时松了一口气。
兆明是青族四将之一,虽跟随父神不久,却最为亲近,也最像父神。行事妥帖稳健,不会极端和意气用事。
父神派他去,自是留了一份转圜的余地。
桃雨从怀中掏出一个法器,急忙递给涵月,“立玉与殿下是故交,定会担忧他的安危。我来报信之前,派了手下跟在兆明大人一行后面。这子母镜的子镜在他身上,殿下可寻去。”
“做的很好,后面的事交给我,你呆在杞山。”
说完这句话,涵月不顾桃雨的反对,直接离去。他跟着母镜的牵引,追着兆明一行,一路南下。
快出青族境界时,手中的母镜,光芒愈来愈强,震动越来越频繁。
就在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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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月心中焦急,凝眉提速,急速向前方飞去。不过,云间一抹雪青色的身影,赫然闯入眼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灼云双手抱胸,笔直立在一朵彩云之上。不知道是来了多久,不过看样子,是专程再次等涵月的。
涵月长而浓密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眼珠转的奇快。心中断线的线头,在看到灼云的一瞬间,连起来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你食言了。”涵月落身在灼云面前,开口便是这话,肯定无比的语气。
灼云抬眼看他,目光中有些不快和不耐,并不出言否认。
“你挑起这些事端,究竟想干什么?”
“你既猜到了是我,那再想一想。”灼云面上带着一贯常见的冷笑,语气傲慢的让人抓狂。
不过涵月却看见了墨绿色眼瞳深处,矛盾挣扎的色彩,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揉了揉眉心,涵月实在不知道拿灼云怎么办。即便知道了是他所为,心中却提不起半分气。
他尽量放柔语气,用商量的口吻,对灼云说,“和那日的事有关吗?你希望我在你棋盘中扮演什么角色,你希望我怎么做?”
灼云心中自然勾画了一副蓝图,只要照着走下去就行了。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心烦意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他到底是希望涵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