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马车同时停在柳家大门外。门房大开双门,柳隽修与和襄一同迎出门来。
果然有三位衣着鲜丽的公子站在大门外,看到主人都笑盈盈的。
“宋大哥,卫公子,苏公子。”和襄赶紧上前,一一行礼。
苏秉昀一脸郁闷道:“和襄为何对着我和秉昀唤公子,却独独称呼韬玉兄为大哥,实在是不公平。”
之前在万春堂的厢房里,卫柘对和襄连唬带骗,此时相见也知和襄心里可能还不痛快,于是识相不吭气。
宋韬玉哈哈笑道:“是我慧眼如炬,早早认了这个和小弟。若是和襄愿意,你们现在呼兄唤弟也来得及啊。”
苏秉昀也喜欢玩,当即说道:“好啊,等会儿坐在里面,我们也把此事商议商议。”
宋韬玉抬头看和襄,追问道:“和襄可愿意?”
和襄羞赧笑道:“承蒙各位抬举,还请入内。”
一时将来客请到前院正堂,在偏厅的圆桌旁围坐下来。茶点早已摆好,又有丫鬟送了茶水过来。
“隽修,伯父大人如今可好些了吗吗?”宋韬玉扭头看了看,询问道。
柳隽修道:“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精神受了打击,一直在后院养着。”
苏秉昀道:“昨日听你那么一说,我们都不敢相信。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伯父大人来说,打击一定不小。”
柳隽修笑笑道:“父亲大人也是承接父志,建起如今家业,可谓是经历颇多,不是遇到事情就一蹶不振的人。他说只要安心养一个月自然就好了,不需我们担心,不然反而会让他束手束脚。”
“嗯,看着你有那样高傲的父亲,就能理解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从哪来的了。”
柳隽修笑笑,突然说道:“你们不是来看和襄的嘛,如今见着他了,可以放心了吧?”
宋韬玉道:“的确,刚听隽修说和襄病重不起,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和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秉昀也好奇地说:“对呀,和襄。你看起来也不像身子不好,会突然重病卧床。”
和襄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回事,可能是前夜大雨着了凉,后来在万春堂又受了惊吓,加上刚见到我二哥就又分开,实在是几番波折。”
“正是呢。”宋韬玉点点头认同道:“确实是大伤脑筋,和襄受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了。宋韬玉等人知他是替柳员外而来,纷纷起身。
管家深福了一礼,道:“老爷知道几位公子大驾光临,但由于精神不济不便出面,还请公子们见谅。”
宋韬玉道:“有隽修在这,伯父大人不必挂念。”
管家又道:“老爷说,若是几位公子赏脸,还请留下来用午饭,柳府定然好生招待。”
苏秉昀看了看众人,然后摆摆手道:“多谢伯父大人客美意,只是伯父大人身体欠佳,实在不便打扰。改日待伯父大人安好再留不迟。”
宋韬玉道:“我等失礼,就不去当面叨扰伯父大人了,还请管家转达我等的歉意。”
管家连忙说道:“宋公子哪里话。老爷看到各位公子送来的礼品贵重非常,十分过意不去,公子又何来歉意之说呢?如此,老奴便不打扰公子各位了。”
管家走后,柳隽修给大家让糕点吃。苏秉昀趁机打趣道:“好好,不吃饭,吃些糕点也成。”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卫柘突然开口问:“和襄那个二哥去哪了?”
“他”和襄下意识要回话,反应过来是卫柘时便有些后悔,但见几人都看着自己,而自己确实不知和胤的去向,于是接着说道:“他说他有事在身,且漂泊不定,叫我无需担心。”
“哦,那他日后会来找你这个弟弟的吧?”卫柘有意无意地又问了一句。
和襄终于听出他问话有目的。
而柳隽修也盯着卫柘,眼神警告他适可而止。
这种气氛旁的两人如何看不出,宋韬玉先开口打趣道:“你们就不能好好的说说话,弄得这么紧张干什么?”
和襄眨了眨眼道:“我不想再说那天的事。这一病竟有些娇气了,多想点事情,头就疼,还请各位见谅才是。”
苏秉昀道:“无妨,本就是专程来看你的。现在知道你好多了,我们也放心些。”又说:“本来石玉也要来的,可惜他近来事情多,连明阳诗社都顾不上了。”
和襄道:“是呢,好久没去诗社看看,也不知那几副雾崖图还在不在。”
苏秉昀一听问道:“你喜欢那几幅雾崖图?”见和襄点头,说道:“别想了,都被那位德高望重的千岁侯爷派人取走了,说是要拿回京中去呢。”
和襄惊讶道:“那可都是苏公子和石公子的得意之作,竟是一副也不剩了吗?”
宋韬玉道:“正因为是得意之作,所以一幅十两金子,倒不曾辱没。”
一说到这个,苏秉昀便嘿嘿笑起来。
宋韬玉又道:“听说隽修这次得了侯爷赏识,想来都是子校出了力吧。此后你更要加紧练功,以便有朝一日能一偿夙愿。”
卫柘看了看柳隽修,又看了看和襄。
宋韬玉又看和襄,“你呢,用功读书,但愿明年金秋时节也能传捷报。这么一来,柳家一文一武必是荣耀之至。”
苏秉昀道:“韬玉兄这话听起来是没错,不过怎么感觉你倒是像柳家的长辈在教导晚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