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两个兵丁抖着刑具上前,欲扭住马钧。马钧悲呼:“父.....父亲.......是孩儿害.....害了你.....”
王巧挺身挡在马钧前面,王舒也护在一旁。张超急忙叫家丁去喊张先生来。王巧道:“郝大人,小马儿明明才十四,你凭什么抓他?”他们几人这阵子在一起玩的,在王巧心中,就已经成为自己人了。她不能看着自己人就这样被带走。荀安、荀定上前去拉王巧、王舒:“表妹,这是触犯王法的事儿,你们掺和什么呀?”
郝县尉瞧着王巧越发红扑扑的脸蛋,向她一步步走来,不阴不阳地笑道:“王大小姐,你可真够胆啊!他是你什么人?你几次三番护着他?”
戴凌一见,想不了许多,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王巧面前,急切地道:“你们要干什么?什么你们不许动她!”
郝县尉奇了:“哎,你这小子前几天晚上就见你也要出头儿,你谁啊?噢,与他同伙儿吧?好,一起带走。”心道:老子拿县令的外甥女没辙,你敢出头冒尖就让你自讨苦吃。
王巧见戴凌第次为她勇敢遮护,心生一丝感激,拨开他,低声道:“没你事,一边去,找死啊?!”
戴凌道:“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对你咋样!”
荀安、荀定不乐意了,上前挤开他:“你添什么乱?我表妹自有我们呢!”郝县尉渐渐怒起,不再和他们纠缠,想了想,还是放过戴凌,毕竟是张府的人。朝马钧一指,对手下兵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赃物和嫌犯带回去!”兵丁们得令,冲上来,推开王舒等人,将刑具朝马钧头上一套,扯了就走。王巧挣扎着被荀安、荀定死死拉住,王舒急得哭起来。张超也是束手无策,不住地向院外张望。
院外匆匆走来一行人。正是得到家仆急报的张先生和护卫。张先生稳稳当当地走了进来,慢悠悠地抱拳道:“我说院中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郝大人到我这里办公差来了。”
郝县尉一见张先生,连忙上前回礼:“张先生,得罪。在下得到举报,有人要栽赃陷害张府,在下特地赶来为张府护卫。
“哎呀呀,郝大人这不折煞草民了。”张先生将手背到后面,一股气度隐隐而生,笑道,“那真是有劳郝大人了,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嫌犯栽赃张府,又是什么样的赃物啊?”
郝县尉把经过约略说了一遍,道:“毕竟私造兵器,其罪非轻。”
张先生笑了笑:“噢,我想郝大人怕是误会了吧?这个药碾子是我订制的,和荀大人也说过,郡里也报备过,不算兵器吧?”
郝县尉见他搬出苟豫和南都太守,心中有些犯难,他不是不知道张府在县里、那里的声望。他也的确不是有意来和张家为难,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看病的结巴,拿了他,也算不让张家受牵连。现在倒弄成骑虎难下了。若是就这么收场了,不但在下属中跌了面子,而且在荀豫、张先生面前以后也都不能直起腰来说话了。心中掂量了一下,道:“张先生,在下职责所在,即便这个不是兵器,也是滥用生铁,过了分量。传出去,在下不好交代啊。既然是张先生所用,我岂敢驳您的面子。这样吧,东西你留下,嫌犯我带走。”
张先生微笑道:“郝大人,且莫急,张府受先父家规所约,一向奉公守法,不敢越雷池步。岂能做违法之事。这样吧,如果真如郝大人所言,犯了滥用生铁之罪,郝大人就依法严办,草民绝不会有半点为难大人之处。
郝县尉道:“这......这个不是明摆着嘛?刚才我都审过了,嫌犯都已经承认了。”
张先生看向马钧:“是吗?”
马钧倔强地点点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知道生铁过量会犯法,这罪过我承担了,请别为难张府和我父亲。
张先生拍手道:“好好好,好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又看向被押在一旁生闷气的壮汉和看笑话的少年,“你们呢,怎么不申辩呢?”
壮汉腾地站起来:“郝大人.....大人他不让人讲话!”
郝县尉怒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讲话了?你不都承认了吗?!“
壮汉道:“我想说的是,其实这个药碾子不是铁铸的,是石头凿的。
所有人都大吃惊。马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郝县尉疑疑惑惑地看向荀定,荀定也莫名其妙,赶紧跑上前,扒开柳筐的麦秸秆,一个沉甸甸的家伙露了出来。戴凌大喜过望,连忙上前和荀定起,把这家伙抬了出来,却见真是一个石头做的药碾子。
荀定直了眼,道:“这,这,这怎么回事?”
王巧、王舒也是大喜,跑过来,抚摸着石头家伙,叫道:“原来真是石头的,真是石头的。”王巧回头冲马钧道,“小结巴,它怎么就成了石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