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正在奔逃,迎面又匆匆走来两个人,正是单先生和张先生。
正在和单先生用聊的张先生也是听到街上喧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张超久久不归,怕出什么事,就和单先生一起匆匆上街寻找。迎面看到两个遮了面的人奔逃,后面一群官兵在追赶。郝县尉见前面有人,喊道:“抓盗匪,拦住他们!”
单先生一把将张先生推到边上,自己扶杖当街而立,拦住了去路。那两人挥者刀冲过来,见一扶杖老人横在前面,恶狠狠骂了一句:“老东西,你找死!”也没在意,随手一刀挥了过去,人还是往前冲。看似不想伤人,就想把他吓退。单先生身子似乎晃了一晃,手中的藤杖也跟着晃了一晃。挥力的那人便一个跟头跌了出去。另一个“咦”了一声,也一刀刺了过来,却顺着单先生的藤杖飞了出去,外衣被挑了下来,人跌出数丈开外。外衣落下,藤杖上竟挑了一个包袱。那二人明白遇到了高手,也不敢打照面,顺势爬起,打个唿哨,分头翻过两边的墙垣不见了。
单先生正欲去追,张先生拉住他,道:“单兄,官军来了,让他们追吧!”转眼郝县尉带人举着火把追到。见是张先生,道:“张先生,来找令公子吧?他们在那边。”看见单先生,问,“这位是......”
张先生沉稳地介绍道:“郝大人,这位是河南单家单逊单进之先生!”
郝县尉惊讶地抱拳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单先生。听说御史中丞徐庶徐元直先生当年和单先生是师兄弟?怪道身手如此了得!”
单先生笑了笑,道:“郝大人过奖了。还是让两个蟊贼跑了。这是他们的包袱,不知是什么?”说罢将藤杖的包裹取下来,交给兵丁,递给郝县尉。
郝县尉在兵丁手上打开包袱。包袱里赫然尽是金锭,竟有一百五十两之多。抱拳道:“看来这二人确是盗匪无疑。张先生请带公子回府,我们去追查贼人踪迹,改日再请教单先生!”
火把中,单先生微笑着抱杖挺立,拱手回谢,斑白的胡须在秋夜的凉风中微微拂动!
荀豫在县衙后堂怒气不息地走来走去。夫人毌氏站在边不敢吭声。荀豫想起来就骂两句:“都是你惯的,两个小畜生,不安心在家习武读书,到处给老子惹祸。”
荀氏扶着神情惨淡的王策也闻讯来到后堂,问明事情的经过,一个劲儿地骂王巧、王舒不争气,给她舅舅惹麻烦。毌氏眼泪汪汪,怯生生地道:“老爷,终归是孩子啊,你真让姓郝的把他们关起来啊?”
“自作自受,关他们几天就长记性了!”荀豫吼了一句,又冷笑,“关?他凭哪条王法关?这回我倒要看他怎么收这个场?”
正说着,家人来报:“老爷,郝县尉求见。”
荀豫恢复了沉静,冷冷道:“有请!”
不多时,郝县尉人未到声音先到:“大人,令公子此番立了一大功啊!”
荀豫一愣,不知郝县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寒着脸不吭声。郝县尉已经拎着包袱笑着走进来,抱拳施礼道:“禀报大人,现已查明,有两个盗匪混入城内行窃,令公子放灯是引蛇出洞,可不是立了一功么?!”
荀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怎么回事?”
郝县尉把包袱朝地上一扔:“大人请看,这是单老先生从盗匪身上挑下的赃物,还是官封的金锭,可惜让他们跑了!”蹲下身,打开包袱,露出里面黄灿灿的金锭。
王策“啊”了一声,上前蹲身,抓起金锭一看,失声道:“这..这个.....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郝县尉,还有呢?还有呢?三百两呢,三百两呢!”
郝县尉疑虑地看向荀豫:“大人,这是......”
荀豫看到王策那样,就知道这的确是他丢失的金锭。可是这个又怎么向郝县尉说得明白呢,弄不好他还以为是自己这边见财起意,要吞了这赃物呢。叹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南宫县令派王县丞带了三百金到此采办些土布交差,谁知到了这里金锭变成了铁锭,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掉了包?这里才是一半,贼人身上应该还有一半。”对荀氏道,“你去把那些铁锭拿来让郝县尉过目。
荀氏赶紧去了。郝县尉道:“大人不用拿,属下还能不相信大人所言么!”心中却很狐疑,看那王策不像作假。
荀豫叹道:“王县丞一家性命都押在这趟苦差上,正在愁眉莫展呢。你看他那样子!”拍了拍郝县尉肩头,“这回多亏了你,总算能找回一些。救了他一家老小。”对王策道,“还不谢谢郝县尉!”
王策连连打躬作揖:“谢谢郝县尉!谢谢郝县尉!请郝县尉帮帮忙,帮我把那一半也找回来,我会重谢郝县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