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是杀你的敌人,你师傅的仇家,你觉得呢?”
“菰荇。。。”
已见过女人发脾气时的样子,狐妖不敢多言,但见她聋拉的耳朵,便知她的担心了。
“你不会是这种人的。”
“为什么呢?”
女人歪头问道。
“诺——”
菰荇右手指向女人的腰间:
“你还吃着我师傅做的药呢。”
!
女人闻言,脸颊猛地一红,赶紧伸手把药袋攥在手中,紧张的问道:
“你——!你你你怎么证明这是你师傅做的药?!”
“那上面还有我师傅的刺绣嘞。”
菰荇感到她脸上的手温度开始升高,女人的脸已是涨的通红,双眼无助的乱瞟。
“奶奶?”
从未见过师傅的这般样态,狐妖好奇的看着慌乱的女人,觉得好玩许多。
“看,看什么看?!今天把樱花斩完了吗?!快去!”
“是!”
已知菰荇没有危险,狐妖轻快的摇着尾巴,悠悠的跑远了。
“你个小混蛋。。。”
被菰荇逼至这种地步,女人又羞又恼,她猛地抓住菰荇的双肩,低声说道:
“回去不许给那个男人说我的事情,听到没有!”
“呃——“
“听到没有,说话呀?!”
女人摇了摇菰荇的肩膀,菰荇只是双眼朝天,做思索状。
思考完毕,菰荇开口了:
“姐姐你——难道是我师傅的老情人?”
话音刚落,菰荇只觉身体开始剧烈摇晃,整个人开始前后激烈颠倒:
“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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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在樱树一旁的长椅上,看着树下的小狐妖练武。
“唉,你怎么跟你师傅一样,这么会说话来的。。。”
女人终于平静了下来,用手托着自己的下颚,百无聊赖的看着树下的狐妖。
“话说回来,你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我是我师傅捡来的啦,我连自己父母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菰荇观察着树下的狐妖,她正拿着之前所佩的长刀,努力的在空中挥砍着——细看之下,发觉是在斩断从树下落下的樱花,锋利的刀刃只是接触,就把落花给漂亮的一分为二开来。
“我和你师傅从前也算是一同闯荡的侠侣,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
女人讲述着她和李夏稻的故事:女人本是东瀛出身,漂泊至此
在前往妖塔路上,二人因一场误会在中原豫州的一家客栈里交起手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二人竟一见如故,同行起来。
本欲闯荡下去,女人却染上了恶病,无法再闯荡下去。女人让李夏稻离开自己,继续去做他的游侠——但他却选择放弃,寻找治病之法,在这山间归隐起来。
“多没出息的男人——口口声声是为了我这个【异客】,谁知心里想的是什么。。。”
女人嘴里虽然不满的嘟囔着,但谁人都听得出来,女人感激李夏稻的所为,只是不满他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为什么不去看看我师傅嘞?”
“只怪我是个染了病的废人,没有闯荡下去的资本。”
“若是我再去让他相思下去,他岂不是再无出头之日?”
“不必多虑!”
菰荇闻言,站了起来,自信的说道:
“我师傅说了——让我一统天下就是!”
“你?”
女人扑哧一笑:
“黄口小儿,先把功夫磨练到家才是本分。多说大话,小心崩掉你的牙!”
菰荇挠挠头,嘿嘿的笑了起来。
“真是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捡个女娃回来。”
女人不再多说什么,从长椅上坐起,抖落掉身上的雪:
“你可以来找那小狐狸来玩,但是切记切记,此地不可对外人道也,懂吗?”
“嗯。”
“知道就好,去吧——臭狐狸,可以休息了。”
两团毛球开心的碰在一起,在白色的大地上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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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菰荇回到家中,见师父正在扫雪,她也上去帮忙。
“去哪里了,这么晚回来?”
师父一边把积雪腾到一起,一边递给菰荇一把扫帚。
“我去找朋友玩了。”
“哦?山上的朋友?”
李夏稻听闻,头也不抬的问道:
“见过那位姐姐了?”
“她不让我跟你说我见过她唉。”
“哈哈,好好好。”
李夏稻被菰荇的话逗笑了,继续问道:
“那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师父您没出息。”
“?”
“算了,你这肆总是这样,以后到了世道上怎么和人相处呢?”
李夏稻有些无语,虽然菰荇天资聪慧,勤学苦练,只是为人处世未免太过单纯,日后怎么同人结交?
李夏稻看着远处的山下平原,白茫茫的大地,连战马的脚印都被掩盖起来,诸侯也需养精蓄锐,重整粮草军马,这冬季倒也安定下来。
之后,菰荇常同狐妖交往,在两地间来来回回,做了信使一般,把两颗相隔的心联系到一起。
冬去春来,白驹过隙。
又是郁郁青葱时,十岁的菰荇持刀站在一条长路前,回头看向师父。
后者只是一指,示意其往前。
这就是师父说的,我的出山路——
长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