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如谢过咖啡吧老板,不时抿着一口似苦非甜,还带着些呛口辛辣,回味时又略酸的酒液,不时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这个永远都迟到的混蛋!难怪至今单身!
真应该在他身上挂一百个定时炸/弹!迟到一秒就爆炸一个!
直至她饮下最后一口酒液,那有段时间未曾谋面的人才终于姗姗来迟。
乌楚和调酒师对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为他倒了一杯红酒。
乌楚用手指夹着杯茎徐徐摇晃杯中酒液,偏头看向白水如,“看你的脸色,最近似乎有点烦心事。”
白水如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面颊,“有这么明显吗?”末了,她长长吁了一口气,低眸抿着又一杯“如梦初醒”。
乌楚闲闲以食指敲着吧台大理石桌面,随后托腮慵懒地歪靠吧台打量着好友,“眉眼中有掩不去的愁与烦,甚至还有恐惧以及抗拒。”
“是谁还敢欺负黑火眠的女人呐——不做第二人想。”
说话间,突然有人上前插话,娇媚跋扈的嗓音满是不屑,“哟,你居然还没远远逃离,还有空在这里买醉啊?”
久违却依旧熟悉的嗓音,白水如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郝棉棉也不在意白水如不想搭理自己,径自看向乌楚就提要求:
“这位帅哥,可以给个‘只有女孩的谈话时间’吗?”
乌楚看了看白水如,交代一句“我去下洗手间”,拍拍她肩头便离开。
郝棉棉落坐乌楚之前的位置,问老板要了杯马天尼,涂唯有拇指和无名指涂着金色指甲油,其余三指涂墨色指甲油的长指徐徐在玻璃杯外的水珠上抹过一道水痕,“如如,我不知道是谁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令你不再信任我。但我想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你的好朋友,我们相互陪伴走过了一段很快乐的岁月,不是吗?”
“从来都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你任何话,”白水如语气淡然,仰头饮尽杯中酒,又问老板要了一杯,“一切都是我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她对视郝棉棉,一字一句:
“没有人冤枉你!”
郝棉棉冷笑,悠悠饮了一口马天尼,
“你知道吗?其实暮弦一早就找到了你。但他却一直不告诉你,同样也不许旁人告诉你。”
郝棉棉指尖轻轻点向白水如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你难道不知道黑火眠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吗?”
白水如心底被无形的钢针狠狠扎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只是默然地抿了一口酒。
郝棉棉凑近白水如,压低嗓音,如同女巫低喃咒怨,“你拥有黑火眠的一魂一魄,你还记得吗?”
白水如不由得一震,“你怎么知道?”郝棉棉为什么把黑火眠和暮弦扯在一起,难道,难道我的推测都是真的?!
郝棉棉满意地坐直身体,妩媚微微一笑,葱指指腹徐徐擦滑过杯口,“现在不是你去理会我怎么知道这件事。关键是,黑火眠他身为冥帝,不允许别人知道他的软肋,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他必须预防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可能性存在。”
“不然你以为黑火眠为什么要污蔑我,让我背锅,永远都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郝棉棉咬牙切齿,然而愤然神情旋即转为阴鸷算计,点到为止:
“你知道地府之人如果诚挚相爱缔结鸳盟时,会交换各自的一魂一魄。你的魂魄源自于他……”
“你的意思是……”,意思是黑火眠会借由‘魂誓’夺回……
白水如瞪大双眼反复喃喃重复,冷汗涔涔间突然天旋地转,骤然晕倒在地。
“孟婆汤,果然是孟婆汤!”有熟悉的嗓音满意啧啧赞叹,连酒杯顿放在桌上的声响都格外畅快。
另一个声音则带着些讥讽,“不然,你以为我当年为什么要费劲心思弄到这半卷《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