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春雨漫也走到了门前,推门一看,雪花从黑色的天空中缓缓飘落,一时间,雪越下越大,寒风也越发锋利,没过多久,地面就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雪层。
“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芙宁满脸的激动对春雨漫说道。
“嗯,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雪了”春雨漫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说道,环顾着四周,春雨漫又看到了院落里面的那一棵红梅,梅花上面已经落满了雪,春雨漫扭头对芙宁说道:“屋子里面有伞吗?”
“奴婢去找找。”
芙宁说完便进了屋子里面,春雨漫站在门前看着红梅,不觉得走进了大雪中,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发出“嘎呀”的声音,慢慢的雪地里面留下了一串脚印,春雨漫走到红梅前,用手弹了弹梅花上面的雪,扒了扒树枝,就用手折下来了一棵,这棵花枝上只有一朵尚未开花的花骨朵。
春雨漫正准备好好看看,却突然感觉天色好像暗下来了许多,雪好像也停了,抬头一看,是召城郭拿着伞,此刻正站在春雨漫的身后,召城郭看见春雨漫满头的白雪,抬手轻轻拂掉了雪花,又对着春雨漫说:“你怎么还折我院子里的花?”
春雨漫一听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连忙解释:“啊!不是不是!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只是害怕这梅花还没开,万一被大雪压落了就可惜了......我就折了这一个!”说着还不忘拿到召城郭眼前晃了晃,看着春雨漫脸上惊慌的表情,召城郭不觉得笑出了声,脸上都是像成功捉弄了一个小孩子的满意之情对着春雨漫说:“逗你玩的,你随便摘,这些花草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归你。”
这下春雨漫确是有点惊讶了,召城郭就又说道:“我知道,你自小就喜欢各种花草,这院子里面凡是我能找到我都种在这里了,就是专门给你看的,只是现在天气冷,也就剩下这棵梅花还能开花了。”
听到这里,春雨漫倒有点相信白天爹和娘对自己说的话了,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自己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自己的记忆里面是否有召城郭这个人的存在,看着春雨漫脸上皱着眉头,面露难色,召城郭就知道她还是没有想起自己,就又开口说道:“没事,只要我还记得你就行。”
春雨漫不知道说什么,低头就开始漫不经心地看起了手中的梅花,召城郭看着眼前的人,手已经被冻的有些红肿了,召城郭不自觉的就抬了一只手握住了春雨漫的两只手,自己突然被一个男人握住了手,春雨漫的心一惊,不知为何,本能的让她瞬间甩开了手,她的目光中短暂地露出了凶色,却又迅速的掩盖了下去
本来只是想着给心上人暖暖手,结果当召城郭抬头看了一眼春雨漫时,才发现自己有点过分了,飘着雪花的夜晚衬的春雨漫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召城郭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召城郭颤颤巍巍的解释到。
“我...我怕你冷...”
“......”
“...要不..先进屋吧...雪有点大了...”
“......”
连着两次的沉默不语,召城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中狠狠骂着自己,无奈地捏了捏拳头。
紧接着就听到春雨漫略带哽咽的声音,春雨漫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也让召城郭心中慌乱起来。
“阿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我只是....”
结果话还没说完,春雨漫早就转身直接进了屋子里面,而且用力的把门给关上了,已经找到伞的芙宁,一出门就看见了两人,本来只是在看戏,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看着站在门口不听喊着“阿槿”的召城郭,于是便安慰了一句。
“小召将军...你...你也太心急了吧,唉,没事,我会帮你说好话的,您先回去吧,小姐现在肯定不会出来见你的”说着就准备进屋子里,谁知道门还没推开,院子里面走走进来一位侍女,侍女走的急,似乎有什么要事,但是一进门就看见平时沉着大气的召城郭此刻正拍着门,一脸焦急的样子。
这下,侍女当即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召城郭察觉到有人,回头一看,语气十分淡然地问道:“何事?”这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用力拍着门求解释的那个人是谁。
侍女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走到门前对着召城郭说到:“少爷,老爷说有事与您商议,让您速速前往。”
召城郭一听,瞬间眉头紧皱,低声抱怨着说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一旁的芙宁听见,芙宁只能暗戳戳地笑几声,却听见召城郭对着门又说到:“阿槿,我明日过来定会好好与你道歉的。”说完便慢慢退下了台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芙宁看着召城郭远去的背影,不禁地叹息了一声,谁知召城郭刚走,门“吱呀”地被打开了,春雨漫走了出来。
芙宁一看到春雨漫刚想说话,春雨漫却先问道:“他走了?”芙宁愣了愣,又回到:“是,已经走了,小姐你若是急着想说什么的话,我可以替你转告的。”芙宁看着春雨漫,以为春雨漫是舍不得召城郭离开,连忙就补充道。
谁知春雨漫确实目光有些呆滞地盯着召城郭离开的地方不说话,空气突然冷了几分,芙宁也意识到氛围不对没有说话。
“我总觉得……召家……会是个阻碍。”
春雨漫冷不丁地开口说到,脸上冷漠的表情也是丝毫没有褪去,反而更甚。
“阻碍?”芙宁听着有一瞬的疑惑,却在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小姐,你是说……”芙宁低声开口问道,脸上的表情与春雨漫如出一辙。
“罢了,还不确定而已,若确实是个变故,解决掉就好了。”春雨漫回过神,挥了挥手,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子里面走。
室内燃着熏香,微弱的灯光衬的女子娇俏的面庞柔和了许多,但眼神中的冰冷却让人感到如坠冰窟。
春雨漫走到案前坐下,抬手举起一杯热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丝毫没有饮茶的恬静,更像是饮酒的洒脱。
“我若让谁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