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望去，七十二龙互相冲撞。

画卷散去，只留一方小天地。赵，曹，孟，钱，小天地内只盛曹，钱有灵气萦绕。一法阵拢气，死死罩在这方天地上。

“这样吗？”

“是的，虽不知上上天作何，但此方天地气运已绝。最后一生路，就是你。哪怕是孟无名，曹麒麟，都存有其他小天地的缘由牵扯。而你，赵钱一生所化大成，赵千万，此方天地，由你定夺生死。”

赵千万肩头一沉，左肩一鬼头媚眼舔舐脸颊，右肩一法相定卦压宝，背抗扶缘小女子，身缠浮云灵气，西南晴碎玉石折射出耀眼射线。

一侧火神相，心处燃金光，生辉后散去。

“赵千万，画灵云海一物，等你取，莫急。”

“知。”

赵千万出神，一次又一次审视周身的玄妙。

“道阻且长。”

乔火月右掌突向云团，孟无名原本混乱不定的底色翩然化风，一阵雨久久跟随一侧。

天空中心乔火月的神体放下一只三脚青蛙，此方小天地开始发源流转。

水墨相融，黑白交融，天地澄澈。

三人又回到竹林外的空地，鹤艺文城内的三人肉身诱来一圈圈奇兽。

乔火月双手扯长赵千万的腮帮子。

“小——伙——子（拉长音）。”

“行了——不——”

赵千万胸口扶着的小女子转变成面前这个油腻的邋遢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

“行——我大体是知道了，听你安排。”

“你不怀疑，我骗你？”

“那种感觉不会骗人，是透彻穿破灵魂根源的事实。”

赵千万手拍在心脏。

孟无名左眼流泪，面无表情地微笑。

“你，做了什么？”

“你啊，没什么，只是揭开了某种束缚。”

乔火月摊手，一脸无辜。轻松地扭身就走，赵千万和孟无名紧跟着，乔火月眼神飘忽，叹气。

（我这是……飞升了吗……）

城中小贩叫卖着。

“买百鬼夜行图喽，白家绘，极上品！”

“好木，好木，四方海，八面壤。”

“宣纸，便宜了。”

三人又上了马车，赶上路程。

鹤艺文城青楼内白雨银盘腿拄脸，乏味捡拾柔软如水的葡萄。

飞岛内四位老头谈笑风生指导白冰白握笔姿势。落笔一刻，屋外竹叶皆落，老头们又爽朗大笑。

一伙蒙面人登临画灵云海，不怀好意地笑。

蝉落在马车内的赵千万膝盖，收风凉，收翼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