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边上有一家肯德基，店外不少孩子走过的时候好像被黏住脚。任长生在对面观察了很久，从怀里摸出钱，数了数，最终从里面掏出十五块，进去买了一个所谓的“套餐”，洋面包横着切开放一块炸好的金灿灿、泛着油光的鸡肉，一盒炸得透香颜色黄澄澄的薯条，再加上一杯还在冒着气泡的可乐。

任长生回去的时候蛤蟆镜并没有离开，反而登堂入室，坐在葛淼背后的床上对着电脑屏幕指手画脚：“这个论坛你刚刚去过了，没东西！我跟你说了去谷歌查！”

“屁！刚刚在谷歌都给查美国他妈新泽西州去了，还查呢！”

“那是你不会用搜索引擎！你起开你起开！”

任长生把肯德基放在一旁摇摇欲坠的小桌板上，在旁边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蛤蟆镜抻长了脖子盯着电脑，噼里啪啦在键盘上一通操作。好一会回过头用力在腿上拍了一下：“成咯！三水——哎，那姑娘你也回来啦？正好你来看看，你要找的是不是这条蛇？”

任长生走上前，屏幕里正在播放一段有些模糊地视频记录，蛤蟆镜在一旁补充：“三水把你的事情跟我说了你要查关于无中生的异闻传说？这事儿不好找，我想到可以查查最近几年黑蛇显灵的都市异闻传说，撇去不相干的，余下查到三百多条与修仙多少有点关系的奇闻怪录。再把异闻传出来的地方都在地图上标出来，做了一个点位图——”

“你们瞧着最密集这块没有？这应该就是黑蛇活动范围。”黑蛇的视频结束后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电子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分布了不少红点。蛤蟆镜指着红色最为夺目的位置，“这里，黑蛇出现次数最多，你先奔着这儿去。”

任长生眼睛一亮：“这是哪里？”

“这地方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这位置，应该是广信市附近。”

蛤蟆镜说完，相当得意地摊开双手，在葛淼那旋转椅上顶着吱呀一声转了半圈：“看到没？知识就是力量，信息化时代，谁会寻找资讯，谁就是新时代的王。”

葛淼在他背后推了一把，嘀咕着吐槽：“可去你的吧。”

任长生没有回答，她凑近屏幕，看着上面一个陌生的城市：“广信？”

“你是哪里人？”蛤蟆镜想起来什么，对着任长生伸出手，“哎哟，还没跟你打招呼呢。我姓崔，叫崔问道，之前在国外学电脑的，回来开了个公司，专门就是搞这个互联网的。你叫任长生是吧？听三水说你之前在城北那个玄妙观？”

“是。”

“修仙难得很！亏你还能坚持下来。”崔问道倒是敞亮人，摘下蛤蟆镜露出一张憨实中透着几分狡黠的脸，见着任长生有意握手，连忙双手伸过去，“我康城本地人，家里除了我还有个妹妹，现在上小学——这修仙现在学什么啊？是不是还是坐禅论道、卜卦占星、法术功夫这些老东西啊？”

任长生摇摇头，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修仙，就是修仙，学的就是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