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给她的名片上,干干静静的写着“江昱”两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并无多余的负缀。但一看那名片的质地设计,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逼面而来。女人最灵敏的就是直觉,而直觉告诉林沐染,这个人并不简单,她甚至对他,有一种畏惧。
江昱缓缓转过头来,冷冷的瞥了林沐染一眼,那一刻,她如临寒风,冰魄噬骨。
他一句话也没说,又回过头去,“你的解释。”
安静的走道内,他的声音异常低沉,隐约可闻压抑的怒气。
林沐染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从墙角探出半张脸来,这才发现,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站在江昱的对面,那男人微微的勾起唇角看着身旁袅娜的女人,而那女人却笑得异常夺目,她挽住那个男人的手臂收紧,整个人似乎都贴在那人身上,媚,眼,如丝的看着江昱。
“你想要什么解释?”
“司徒婕!”
“江昱!”司徒婕也沉声道,“你凭什么要我给你解释,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什么时候真正的关心过我。你知道我每天都做些什么,每天都想些什么吗。你的工作,你的事业比什么都重要,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存在吗?你现在想要我的解释,那么你先跟我解释一下,她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她修长的手指,直直的指着江昱身后的林沐染。
林沐染立即回身,躲在墙角装隐身,饶是如此,她仍能感觉到江昱穿墙而过的怒气。
“我没必要和你解释她。”
“呵呵,”司徒婕自嘲的笑了两声,“江昱,就算是我进医院,你也不过是让秘书来看望我,何曾自己来过。如今?”她盯着林沐染藏身的墙角,冷冷地道,“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给你一个解释吗?”
司徒婕挽着那个男人的手,笑靥如花的附在他的耳边,绯红的唇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男人朝江昱礼貌的点了点头,便携着司徒婕离开。
林沐染听着高跟鞋的声音渐远,才悄悄地又探了半个头出来。只见江昱忽然的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她。她身子忽然僵直,想逃,却动不了。
“那个?”她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更想早点摆脱这个叫做江昱的男人,于是壮起胆子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想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可以么?”
“成泽,是我,小染。我的手机找不到了,这是借别人的手机打的电话,我现在在?”
林沐染忽然停顿了一下,转身,怯怯的看向望着窗外的男人,“请问,这里是什么医院?”
“圣德!”他头也不回,干净的回了她两个字。
“圣德医院,?嗯,没错,是圣德!?,你别问这么多了,等见面再跟你详细说。?嗯,好,我等你。”
林沐染将电话递到江昱手边,十分真诚的道了声谢。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行李?”她犹豫了一下,仍旧低声问道。
“在我车上!”
他并不想多说话,此时,此刻,他多想安安静静地呆着。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哪里会像她一样,拖着这样的身体到处走动,话还这么多。
“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我等的人一会儿就到,如果你很忙的话,可以先走的。”林沐染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后背提醒道。
她实在是不能再跟他呆在一处,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江昱冷着一张脸,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稍顿片刻,却一言不发的开门出去了。
林沐染也不知道他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只得咬着牙跟在他身后,膝盖出传来丝丝的痛感,她也顾不得许多。等到了大厅的时候,却见江昱提着她的箱子和包正朝她走来。
“你的东西。”他把东西放在最近的,一排长椅的边上。
转身,头也不回的,潇洒的离去。
看到自己的行李,欣喜掩盖了所有的疼痛,她冲上去,立即将包里翻了个遍。
最后,她只得哀嚎,手机,手机也没了!
当夏成泽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是她坐在行李箱旁,抱着包,一双眼睛红红的。
一看到夏成泽,她委屈的泪就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直到被夏成泽带回家,林沐染才将这一天的遭遇说完。
提到送她到医院的江先生,她才忽然想起,那张名片被她忘在了医院的桌子上。
不过,医生也说只是擦伤,应无大碍才是。
况且,一想到江昱,她就浑身一个颤抖,脑海里全是他冰冷冷的眼神,和无形的压力。
希望以后,千万不要再遇到他才好,林沐染祈祷般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