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程愣了片刻,掩下眸光她正正跪在了皇上面前。
楚璁下巴高昂着,把腿搭在了她的肩上,
“捏吧。”
沈锦程的手摸上了皇上的大腿,轻轻地揉捏着。恐惧和屈辱萦绕在她心头,排山倒海般激烈。
她沉默地给楚璁捏腿,眼泪一滴滴砸到地毯上。
楚璁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卑躬屈膝,觉得她这副凄婉的样子也好看的紧,本来要歇下来的心思又冒了出来。
她又不是要与她同吃同住,粗鄙点又碍不着床事。
她想起了那幅玉兰图,雪白娇嫩的玉兰被困在粗糙的树干上。
今天强要了她,如果张安仁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这东西的骨头比沈锦程硬的多,她敢骂高观澜,那么敢骂她吗?
突然,楚璁脑子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一闪而过。
张安仁……?
电光火石间,楚璁好像抓住了什么,沈锦程是张安仁的学生,据说跟着张安仁几年同吃同住,文章也是张安仁手把手教的。
张安仁那等吹毛求疵的贵女怎么会收那样粗鄙的学生呢?
脑袋转过弯的楚璁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被沈锦程耍的团团转的猴子。
她是故意的!
楚璁的脸气的涨红,她踩上沈锦程的胸口,语气冷硬,
“帮我脱鞋。”
沈锦程看向抵在她胸前的脚,
楚璁穿着柔软的缎鞋,鞋面是绣着异兽暗纹的银灰色缎面,鞋底是柔软的小羊皮,
这种鞋只在室内行走,还好并不脏。
沈锦程低头给皇上脱鞋,她没有穿袜子,脚背还浸进去了鞋面的熏香。
沈锦程不知道想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好受点,她只能庆幸,还好这人不是汗脚。
“给我捏脚。”
楚璁的命令轻飘飘地又落了下来。
沈锦程认命地帮她捏脚,她捏的很认真,不一会就听见了楚璁舒服的喟叹。她微微侧眸看了一眼,只见她眼睛微闭。
沈锦程喉头发紧,手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一根小木箭。这箭尖并不尖利,她在给楚璁按摩的时候,找到机会就用箭代手轻轻揉两下。
在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又将箭悄悄收进了袖口。
又捏了没几下,楚璁又让她穿好鞋,站了起来。
沈锦程微微抬头观察她的脸色,阴郁但看着理智尚存,眼底也没有什么疯狂的爱慕。
系统浓缩了100支箭的威力,看着也不怎么样呢?
楚璁垂眸看着跪在她身前的人,居高临下抚上了她的头顶,
“你认什么怂?”
“刚才不是挺敢说的吗?”
沈锦程心跳如鼓,
“臣没错,但是怕死。”
“你没错?”
楚璁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句,带着疑问的语调。
听到这冷凝的语气,沈锦程不敢再回话。
,她不想让皇上糟蹋她苦心经营起来的事业,但是也怕死。
楚璁觉得她已经被惯坏了,应该把她打进天牢,让她与蚊虫蛇蚁相伴,让她日夜听着刑讯的惨叫,让她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受教训。
这种不听话的人,修理修理就好用了。
理应如此的,但是那温热又酥麻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皮肤侵扰她的思绪,
在那浓烈的酒气后,她还能敏锐地嗅到一丝让人欲罢不能的馨香。
疯了吧?
楚璁迟迟下不了残酷的命令,她烦躁地躲到了远处的书案。
但是逃也没用,躲过了那魅惑人心的异香,她还有眼睛能看,还有耳朵能听,
那人泪眼朦胧地看她,就像五月清晨流淌着露珠的牡丹,那种令人失语的美艳,排山倒海地扑过来,像一张网罗,让人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