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弊病都是因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民贪利,官贪财。若朝廷能选拔贤能,恢复礼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楚璁无语至极,她不再搭理这名小官转身对着满朝重臣,
“朕今日刚问过谏臣、能臣的药方在何处。这就来了。”
“既然推行礼教能使国库增收。”
“有无人敢来领命?”
朝中无一人敢言。
见状,陈修礼挺直了脊梁,大呼:“陛下!臣敢领命!”
楚璁微微一笑,转身对上那人,
“御前失仪,大逆不道。”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陈修礼被两位铁甲兵士像拖牲畜一样拖出了大殿,毫无仪态可言。
殿内大臣一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也没有一个人为陈修礼求情。
金光洒满殿堂,北风如刀切过每个角落,但在朝堂中却有一种比寒风更加冷冽的气氛在凝聚。
皇上少见的强硬震惊了众人,就连沈锦程也意想不到。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她知道楚璁本人十分爱装模作样扮演仁君,还喜欢隔岸观火,在背地里阴暗暗地操纵一切。
像今天这样粗暴实在反常。
难道是死谏这种事挑战了她的底线?但是细想也不对。顾璘刚才已经快要将此事按下,若说辩论,朝堂上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只要皇上不出言反对她,顾璘也会出言给那人按上悖逆的罪名。
难道是皇上想摊牌支持改革,帮她们扫清障碍?
之前还骂她是个没担当的领导,难道错怪她了?
大殿寂静无声,所有大臣就和石刻一样垂首躬立,凝神屏息。
楚璁在百官中穿行,靴子踏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哒、哒、哒”那飘忽不定的节奏,每一步都踩在众人心里。
楚璁毫不掩饰冷厉的目光,寒气森森地扫过在列的每一个官员,
剩下的这些人,今日没有因为纸币改革而撞柱,只是因为触及的东西不深。
若是她真想来点激进的猛药,那么这些人都会化身今日的陈修礼。
她看似至高无上,对每个人都掌握生杀夺予的大权,
但是楚璁清楚地知道,当她要挑战制度的时候,现在这些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文官就会拧成一股绳,变成蟒蛇绞上她的身体。
祖母怎么死的她可知道……这些文官,
厉害着呢!
楚璁收拾好表情,如冬日化冻之冰雪,
“诸位爱卿。”
“国有常道,不以圣人弃之;国有常利,不以仁义改之。”
“今日两方争论,朕已经知晓。”
“总而言之,沈学士的提案,开创性强,但也触动了朝廷根本。朕决定,先行在选定地区试行,观其效,再定终局。”
随着皇上一锤定音,
百官们又山呼海啸地赞颂起来,
“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
……
楚璁看向高观澜与吴围,意有所指道:
“诸位,朕需要的不是空谈。你们若是反对,便提上行之有效的国策。”
“朕亦是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