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赌场门，都没往外走五十米梁木就已经后悔自己刚刚干嘛犯病要复刻名场面。他的任务是来找打的，刚刚托尼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他不应该马上拿出武器跟他对峙的。

吴富让看出他的郁闷，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安东就知道你搞不好，今早就跟我说过了。”

“跟你说了什么？”

“叫我看好你做了什么之后告诉他，他好狠狠嘲讽你。”

“你们tmd……”

但是梁木也没法怼回去，他确实没做好他应做的事。

“我不明白，安东到底准备干什么？”

“别问。”吴富让显然知道安东的计划，“他跟我说你就是来打架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他带你来的目的就是让你见识下正常的异界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梁木眉头一皱，发现他这话不简单：“正常......那不正常的异界人是哪一类？”

吴富让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别问。你知道，你就不会问。你不知道，那也没人会告诉你。”

“行吧。那我问个其他的问题......这些不能说的秘密，是不是一旦暴露就会引起社会动荡？”

这回吴富让没说话，对这个问题一笑而过。不过他就算什么都不说，这也是回答了。

“接下来我们干嘛？”

安东交给他的事情已经搞砸了，梁木不是很想现在去找安东。所以两人回到车上后梁木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

吴富让默默打着火，一脚油门飙出停车场。然而就在他们去取车的这一点时间里，路上却突然出现了许多赤身裸体的男女，有几个还有羞耻心，慌乱地跑进小巷或商店里，但绝大部分都茫然地站在原地，甚至还不顾路人注视地当场拉过身边最近的异性开始寻欢作乐。

“这什么情况？这……”

“这就是你刚刚的要求，解放所有奴隶，给他们自由。”吴富让当即锁上车门，关好窗户，“你知道合众国为什么明明有死亡率奇高的竞技场，人口却不见少吗？因为异界人在帮他们制造人口。他们在这个赌场里赢下的人有相当一部分都被拿来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地生产新生命。异界人会直接将这些新生儿扔进福利院。他们才不管最终这些孩子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对异界人而言这是合众国的问题。大量的新生儿带来的教育负担，他们长大后造成的社会问题，这些都严重拖累并危害着合众国。合众国的政府其实挺不错的，但是异界人……他们蚕食着这个国家。”

梁木想想就不寒而栗：“我要怎样才能……”

“你帮不了他们。你还能怎么帮他们？这些人是自己赌博输光了自己的一切。你看到了的，异界人很守规矩，他们无论跟谁赌，输了都不会耍赖，也从不主动强迫人上他们的赌桌。这些人落得这个下场都是活该！而那些孩子，你能帮他们什么？而且你能帮一个，帮十个，帮一百个，你能帮整个合众国所有这样的新生儿吗？”

吴富让按了按喇叭，那些已然忘我的男女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移动到马路上挡住车流了。刺耳的喇叭声虽然暂时唤回了他们的意识，不过他们并没有挪一挪的打算。

“我每次看到外国的情况都庆幸我们国家能有那个人在，有事务所在。他们可能做的不够好，但他们完全可以说从异界人手里保护了整个国家。正是有你们，才有了我们。你自己想想，如果没有安东、艾依在正面对抗着异界人，社会会乱成什么样子。我真的挺羡慕你的，你可以直面异界人，但是我不行。事务所绝对不收正常人。”

梁木看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一群男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面前夸张而激烈的造人运动没有一点生理反应，甚至还有点恶心。

“但我还是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的，对吗？我帮不了所有人，所以能帮一个是一个。”

“那也不是帮眼前这群蠢货。全世界所有的赌狗都不得好死。”

吴富让看了眼后视镜确认后面没车，稍微退了点距离走旁边的车道离开了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安东的目标是将异界人从这个世界完全驱逐。不仅仅是我国的，还有其他所有国家的异界人。但是以他的力量，哪怕加上他所有兄弟妹妹，再加上整个事务所，这个目标也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有他的养父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但是他们理念不一样。那个人主张‘每一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一个罪人都有未来。’这句话出自王尔德。那个人愿意给异界人一个机会。他希望我们能和异界人共同生活，就像别国人移民到我国一样。”

事务所内部的对立梁木之前就听刘国峰说过，对此并不感到奇怪：“刘国峰之前与我说过。我知道这件事。”

“是～～吗？”吴富让的语气有点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