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禾一又往深处多想了一些。
他觉得,他们之前分析的种种,并非是什么难以总结的道理,猩戎人世居于猩石镇,又怎会不明白?
布防力量如果真是如此不均,那西镇不就成了风口浪尖之处,陷于岌岌可危之地,但凡有人攻之,陷落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而且,石堡的内部,茶卡之剞首轮时,侯浞已经派人进去探查过,除了墙壁厚实一些,并未发现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肉夹馍下肚,禾一牙缝上还卡了一些“顽固”,他边剔着牙,边在琢磨,端倪会不会是在肥瘦相间的“炖肉”上,“瘦的”没被炖烂,不但不好咀嚼,还会塞牙。
也就是说,镇守西堡的守卫里,或许有三镇中最强的一个,侯浞思考了一下,觉得禾一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就他所掌握的情报里,堡内共有三位波流之辈,其中的最强者,无非就是刑刁。
“那会不会,刑刁才是继承了猩戎之力的那个?是三兄妹中最强的?”禾一疑问。
只不过,在那天,侯浞思来想去,一是他所掌握的事实,二是禾一很有道理的推测,他判断不出真假,一时无法回答。
直到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
“嫁接尸猿”四个字,禾一第一次听说,但不难理解,顾名思义,这刑刁,把他的祖,父都接到了身上!
四五条腿,还都是孔武有力的猩猿腿!
一同发力,畸变的刑刁,像是一条梭子,顶破空气阻力,直直地朝着禾一锥去!
禾一反应迅速,一闪跳,腾挪出了半壁空间,躲过了刑刁的破空而刺。
但刚才还站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刑刁腹中可还长着猿臂,猿臂端头是没有皮肉,尽是白骨的手掌,那般迅猛,加上这瘆人的粗壮胳膊,一拳轰在这驼鹿男子的胸口!
让皮肉凹陷了下去,他尽断的胸骨,刺入自己的心脏,很快就咽了气。
生死只在一瞬间!
“都离他远点!”禾一大喊,他深知,他们攻取猩石的计划,这才哪儿到哪儿,千万不可在此折下过多人力。
在这般怪物面前,又岂是他能如愿的。
下一刻,刑刁又就近踢折了一年轻驼鹿男子的腿,猿臂正要挥拳砸向他的后脑,禾一拔出粗钝态的马蹄屠夫挡在了前面。
强大的冲击震地他手臂发麻,才救了那人一命。
随之,两支一长一短的箭矢刺入刑刁的胸口,那里是肉长的,也是心脏的位置,他只是疼地大啸一声,没有倒下。
往那飞矢方向一看,一远一近,有一胖一瘦的两人,都站在屋顶上,正是到援的德吉与罗布,还有一队近三十人的驼鹿勇士,正往中央广场涌入。
刑刁注意力被分散,禾一抡起沉重的马蹄屠夫朝他猿臂处砸去,他竟一侧身,用他自己的肩膀去挡这一击,马蹄屠夫势大力沉,直接将他的肩关节给砸碎,一条手臂都只能耷拉着。
他疼地又大吼了一声,却丝毫不影响他行动的迅速。
禾一被刚刚抡起的马蹄屠夫拖地有了一卡壳,他发现了机会,猿腿狠狠一踹!
禾一连马蹄屠夫都抓握不住,径直飞出去了三五米!
撞到一墙上,护着被踹的下腹处,疼地咬牙切齿,力量之大,让他蓝皮都出现了一时半会无法愈合的开裂!
刑刁爆冲而追!
想要给禾一致命一击!
一旁的驼鹿勇士赶紧上前解围,一刀砍在刑刁猿腿上,他倒是没有再发出疼痛的尖啸,只是行动有了缓慢之势。
那条猿腿供应给刑刁的力量,有了明显的衰减。
但也不妨碍他将这名驼鹿勇士的肾脏踢碎,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被拖住的这几个呼吸间,让德吉跟罗布有了新的发现,两支锐利的箭矢又破空而来,钻入了他的猿腿猿臂!
“不!父亲!爷爷!”他怒吼了一声!
他变得极度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