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啷。。。。。
这时自云海那头,传来了一阵金属机构运作的声响,片刻之后,一座铸造精密,通体玉质,宽度和长度都是之前数倍的浮桥从云下升起,定格于两山之间。
辇车复又开始前进。
行进于浮桥上时,杨觅公主解说道:
“仙官,此桥名为通天,专门用作迎接仙官,百姓平日里是不允许通过的。”
王敢心想真特么浪费,仙人哪个不会飞,能从你这桥上过几次?还不如留给更需要的群众。
但在口头上,王敢保持了沉默。
通天桥的尽头,一道厚重山门缓缓开启,山门之上,数千士兵手持火把,排成一行,整装肃立,面朝南方。
辇车缓缓驶入城楼,王敢猜想,城内肯定又要迎来一阵三磕九拜,歌功颂德,于是社恐的他选择躲入辇车,不肯露面。
然而令王敢没有想到的是,辇车驶入城门后,天都城内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热闹,反而安静得可怕。辇车驶出一段距离后,王敢忍不住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向窗外。
车窗之外,灯火通明,大小民宅,鳞次栉比。街道两旁,如长龙般站满了城中的百姓,然而这些百姓,无论高矮胖瘦,贫富贵贱,他们看向辇车时的表情,居然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猜忌与怀疑占多,又掺杂着些许希望与顺从的诡异神情,王敢几乎不敢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对视,很快把头缩了回来。
“公主,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大欢迎我。”
王敢问道,这些百姓的态度的确与刚才在山上迎接他的人反差巨大。
杨觅公主表情有些为难道:
“仙官,您还记得吗,我刚才说过,虹楼四十年前的最后一次变化,预言这世上只剩下三位仙官降临,您是其中的第三位,那个被您封印在山谷里的怨仙灵烛是第一位,在您与她之间,还有一位仙官,名为。。。。。。暴仙。”
“暴仙?”
“嗯,暴仙于二十年前降临神来国,他刚来时帮助天下修士,镇压了怨仙,百姓十分感念他的恩德,只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开始变得暴虐,执掌大原府的那段时间,他征用全国过半男丁,到处修筑白色神像,便是方才一路上见到的那些,全都是他下令修建的。”
“好吧。。。。。。公主,麻烦你告诉大家,我可不是那种人,我来了就跟没来一样,不会占用公共资源。”
“仙官不必放在心上,哪怕您与暴仙一样,甚至比他还要过分,这些神来国百姓也必须逆来顺受,这是他们的宿命。”
“不会不会。。。。。。”
王敢摆手道。杨觅公主这番话听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由于天都城里大部分的道路,皆是无数级向上的阶梯,此时王敢坐在辇车里,屁股下面就像是在玩摇摇乐,还是半倾斜的那种,直把王敢摇得想撒尿。王敢偷偷看了一眼杨觅公主,对方似乎早已习惯,神色自若地坐在原地。
叮——
咚——
离开闹市区,辇车一连经过了好几个由重兵把守的方尖塔碑,如今已经来到了人迹罕至的离宫别苑外。这时两声钟鸣声传来,杨觅公主闻声起身,躬身对王敢说道:
“仙官,皇宫到了,本来应该请您进去坐坐,可是我弟弟的身体,实在见不了外人,请您见谅。一会儿轿夫们会送您到隔壁大原绿茵的观虹楼歇息,臣女就先告退了。”
“好吧,明天见。”
王敢回道。
杨觅公主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微笑道:
“明天见。”
随即走出车门。
辇车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