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远的点评,大家都频频点头,再看他摇头和诡异的一笑,陈掌柜有些不淡定了,难道有啥问题不成?听宁远刚才的点评,他已经不敢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陈掌柜再也沉不住气了,心虚的问道:“小宁,你发现啥问题了吗?”
宁远没有回答,直接问道:“陈老板认为这个瓶子是哪个年代的,属于什么水准?”
陈掌柜心里更加的诧异,这小子绝对发现啥问题了,他有此一问,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陈掌柜沉思片刻,诚实的说道:“清中期珐琅彩瓶,很多人鉴定过了,这个不会有啥问题,难道你另有发现?”
听到这话,爷爷也好奇的望着宁远,急切的说道:“臭小子,有啥说啥,不要卖关子了,陈掌柜是爷爷的故交,说错了也没关系。”
陈掌柜也点头附和着。
听爷爷这么说,宁远也不再犹豫了,郑重的说道:“我看呢,这是明国中期的彩瓷,最多是民国初期。”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爷爷也很惊讶,狐疑的望着孙子。
宁远一不做二不休,走到瓷器跟前,用手指着器皿上男子头部位置说道:“这男子一身满清装扮,虽然是侧身位,但是你看他瓜皮帽下面明显的短发,再看他露出的侧后背,没有任何大辫子的痕迹,绘画师傅不会忘了画吧?这可是杀头的罪。
再看这个女子,头上有发簪,镜子里映射出额前还一个小蝴蝶发卡,虽然很隐晦,但细心一点还是很容易发现。
如果说,这两点都不能证实它不是清朝瓷器,那么大家再看这个女人的脚上穿的是一双什么鞋?”
这时,大家才发现,这女人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虽然有步摇遮住大半个脚,但是细细看,侧面的高跟还是清晰可见的。
刹那间,房间里一片死寂。
见陈掌柜如霜打的茄子,脸色非常难看。包括爷爷在内几个人,都是一脸的肉疼模样。
片刻后,宁远又说道:“确切的说,这是个民国初中期景德镇瓷器,瓷器上描绘着大家族世子贵女们,心向新时代的真实写照。这种特色的瓷器不多见,很有一定的历史意义,也很有收藏市场,如今价格应该在十万以上,如果送去拍卖,价值也许还会更高。”
宁远的话犹如一盏明灯,照亮了房间里所有人的心。
片刻后,大家都从沉寂中醒来,中年人满脸笑容,恭维的说道:“宁兄弟,你可是深藏不露呀,真是强门无弱子呀!”
刘清也急忙恭维说道:“宁远兄弟,你不但学识渊博,眼力更是超群。你要是进入文物界,有多少人都没饭吃了。”
陈掌柜惊叹不已,诚恳的说道:“老宁呀,你教出来了一个好孙子,青出一篮胜一篮吆!你后继有人了。”
听大家都赞扬自己的孙子,爷爷不喜反怒道:“这小子不务正业,大学学的是新闻传播,成天把心思用在琢磨这些破烂上了,看来,老子的钱又白花了!”说完,一脸的悲痛样子。
大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陈掌柜笑骂道:“有这么优秀的娃,你个老东西就偷着乐吧,还失落个屁。”
被陈老板一骂,爷爷反而高兴了,呵呵笑着说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次我也拿了一个小玩意,陈掌柜你给掌掌眼。”说着,从皮包里掏出那只定窑的酒壶。
陈掌柜不愧是业界魁首,一眼就看出,这应该是宋代的酒壶。随后肯定地说道:“从器皿釉彩和烧制手法上看,属于定窑瓷器。”
爷爷点点头说道:“我也这么看,我孙子说是宋朝定窑瓷器,属于民间通用品。”
听完老宁的话,陈掌柜欣赏的看着宁远说道:“真是个大才呀,我只能勉强看到是宋朝器物,定窑也是发现了一点挂釉,才敢说,至于是民间的还是宫廷的真没有看出来。这个东西我要了,老宁你开个价?”
宁老爷子也不矫情,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是民间的也不值啥钱,陈掌柜你就看着给吧。”
陈掌柜点点头说道:“即使民间的,也是定窑宋瓷,我也不胡说,给你三万,你看怎么样?”
宁老爷子点头呵呵笑着说道:“大孙子,你觉得如何?”
见陈掌柜还算厚道,给三万也不多,但目前市场上最多也就这个价了,以后上拍卖也许能值个十万八万的,那需要费周折。宁远略一思考,微笑着说道:“就给两万吧,一万块钱算我的鉴定费,这个酒壶黑市也就值个一万块钱。陈老板你看如何?”
这话一出,全场又惊呆了,这孩子不是傻了吧,人家都想卖个高价,这小子不但不争取高价,还自己降价,鉴定费还真不便宜。
陈掌柜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哈哈大笑,爽快的说道:“就这么办,老宁啊老宁,你养了一个好娃娃,此子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爷爷也很欣慰,他乐呵呵的说道:“陈掌柜谬赞了,是个傻孩子!”
说完,爽朗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