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有几匹马驻足,每个上头都驮着血淋淋的人,头歪眼斜舌吐出,看着早就没了生气。
“哒哒哒”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
不远处的街角,又转出一匹马来。
上头驮着的,与门前这些死尸的衣着完全一致,都是镖师打扮。
再看众人头顶的那块牌匾,鎏金四个大字[福威镖局],大气磅礴,威风凛凛。
转眼看看这些神色惊骇,如丧考批的人们,几多恓惶,几多无助。
“哒哒哒”的马蹄声还在继续。
约莫半个小时的功夫,运来的镖师尸身竟多达百具!
纵然福威镖局乃闽南地区第一块牌子,也禁不住这么大的减员呐!
林振南!!
一声咆哮,宛如晴天霹雳,直劈得院门口的中年夫妇满脸惊恐,紧紧抓住了彼此的手。
“奸贼!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出来,和我林平之一决高下!”
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青年才俊,从中年夫妇的身后抢出身来,拔剑直指四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中,身着蓑衣,头戴斗笠,足蹬草鞋,浑身青兰色麻布的男子纷纷从街角处涌了出来。
细细一数,多达数百人。
这些人奔到院门前后,立刻列起了剑阵。
一声呼哨过后,一个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踏空而来,径直落在了剑阵之前。
纵然来人气势汹汹,但仗剑而立的林平之丝毫不怵。
他用剑尖指住了为首的道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故杀我镖局镖师??”
“青城派,余沧海。”道人横眉怒目道。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我们福威镖局从未与青城派有过什么过节,不知阁下缘何要杀我这么多镖师?还望阁下给我一个交代!”
林平之在强敌面前进退有据,不卑不亢,据理力争,这一点与他身后的父母及属下形成了巨大反差!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惜,当下不行,武艺太过低微。”正在屋顶以上帝视角俯视一切的刘悯,如是想到。
与此同时,下面的余沧海,面带冷笑道:“交代?哥老子的,我需要向你一个娃娃交代?”
“平儿小心!!”
身后的林振南夫妇虽然武功同样低微,但毕竟江湖经验老到。见对面的余沧海面露狰狞,赶紧上前。
“砰“的一声。
余沧海抬手一掌,虚空劈向了林平之的方向。后者赶紧横剑身前来挡,但血红色的掌风竟将剑刃折断后,余势不衰拍向了林平之的前胸。
千钧一发之际,两只从身后身来的手合力迎向了掌风。
“爹!娘!!”
被掌风震退足有十步后,林振南夫妇方才站稳脚跟。
“爹,娘,你们没事吧?”
林平之这时才看清,他父母的双手已满是鲜血,断了的骨茬刺穿了手掌,伤口看着颇为可怕。
“摧心掌!”林振南握紧那只断了的右手道。
对面的余沧海略微一出手,便打得名震天下的福建福威镖局总镖头林振南夫妇双手重伤,其公子少镖头林平之手中兵器断裂,真不知是前者武艺过于超群,还是后者武功太过低微。
轻蔑的看了眼林振南后,余沧海歪着嘴巴道:“这一掌,是替我师傅长青子,还给你们福威镖局的!”
“长青子?”忍着剧痛的林振南很是不解道。
“不错!当年我师傅长青子,正是在和你们福威镖局的总镖头,也就是你的父亲林远图的比试中失利,自此郁郁而终,英年早逝!如今林远图已死,我师傅的这笔血债,自然要记到你们晚辈身上!俗话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余沧海为父报仇,杀你福威镖局满门,不过分吧?”
“好一个为父报仇!余沧海啊余沧海,好赖你也是小小青城派的掌门,说出这种冠冕堂皇风理由,你可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啊?要按老子说法,你就干脆弯弓搭箭照直了崩,直说是为了他们林家的辟邪剑谱来的,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