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闹剧结束,各位贵族各回各家。皇宫密室之内,温莎正向扎沙尔汇报
“陛下,普尔的夫人似乎并不一般,在我伪装接触下,其脚步轻浮,手无缚鸡之力。她失踪后出现在了街区,那边疑似有十几名自会堂逃离的刺客,可她却安然无事,有藏拙的可能。”
“此外,在胡同处发现了查尔沙斯国使者的尸体……此外也有许多名使者在我国境内或典礼上遇刺……可能……”
扎沙尔面色阴沉,叹了口气,道:
“前有内忧,后有外患,旧族之乱,北方冥狼,人心难测……即将成为下一个伊尔切斯特吗?连开战的借口也已经有了吗?”
扎沙尔只是站着,背对着温莎。
“摩洛丝,这也是你当时的感受吗?”
温莎偷偷抬头,看着扎沙尔的背影,看着他仰起的头颅承载帝王的冠冕,看着他背对着火光,半身淹没在黑暗之中。
扎沙尔闭上双眼,似乎在回忆过往,覆灭伊尔切斯特的最终之战里,到底谁才是那个胜利者?
“先王,我们真的赢了吗?”
气氛一时间沉默,良久之后,扎沙尔转过身来看着温莎。
“温莎,有查出来分别是哪些刺客吗?”
“回禀陛下,根据街区的战斗痕迹,可以确定的有‘千夜仇’,‘劣迹厨师’,‘罚纪者’这三位,现场还有许多术法爆炸的痕迹,分布于不同地方,可能还有术士参与。至于会场内那些刺客可能是谁的死士。”
“‘千夜仇’?来自血族的报复?不,不一定……”
听完温莎的汇报,扎沙尔再次陷入沉思。
“温莎,如若迪瓦丽特如同伊尔切斯特一样灭亡了,你会去哪?”
温莎面露难色。
“陛下……你清楚的,我别无去处……”
一番犹豫后,温莎又站起身来,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
“陛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刺杀,窃听什么都行!只要能帮到迪瓦利特的,我都能做!”
“温莎,有时候,我们也要想好退路……温莎,你知道伊尔切斯特的人都去哪了吗?”
扎沙尔看着温莎,一脸沉重。
温莎又一次沉默了,她攥紧拳头不知如何是好。
“在剿灭那个血族公爵时,我被一个血族击败,但他并没有杀我,反而告诉我,血族全是伊尔切斯特的遗民……这是不是很荒唐?
我们的敌人没有变——依旧是那些伊尔切斯特人,但我们的处境变了,我们变成‘伊尔切斯特’了,甚至我们比‘伊尔切斯特’那会的处境更加糟糕。
温莎,你要明白,我们很可能已经无力回天了,现在能做的或是举国皆降,或是高举旌旗。
趁现在来得及,你可以离开,你与迪瓦利特没有任何关系,但我是迪瓦丽特的王,我将要与我的国家生死与共。我将去拜访几位公爵,我得恢复一下我们迪瓦利特人深埋骨子里的血性。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温莎,你走吧,世界容不下迪瓦利特了,你快离开吧。”
在温莎眼里,扎沙尔的模样仿佛苍老了许多,阴翳的双眼,隐隐的皱纹,哪有什么意气风发的新王的样子,只有一副垂垂老矣的躯壳托着一顶可笑的冠冕。
温莎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遁入阴影后消失在密室里。
温莎离开后,扎沙尔瘫坐在椅子上。
“普尔,你又在谋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