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位是？”辛西瓦罗见此识趣地帮使者转移话题。

“查尔沙斯帝国的使者。”

古卡德抢先介绍，在他认为不应由陛下来介绍使臣，那样有损帝威。

“原来是使者大人，不知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辛西瓦罗礼貌性问道。

“神怀怜悯之心，欲泽福世人，任何生灵都有信仰神明的权利。”

使者说着，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小巧的十字架。

“道貌岸然的小人罢了，你会信吗？”

皓蝶脑中突然响起了普尔的声音。皓蝶困惑地看了一眼普尔，后者微笑着，环着皓蝶的腰，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妻子。而后皓蝶的目光落回到那位使者身上。

“抱歉，使者先生，我不相信世间有神，除非祂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

面对皓蝶的回答，使者不愠不火，收起十字架。

“这位女士可真幽默，自然母神若是听到了您刚才的话语绝对会伤心的。”

“抱歉，家妻乃是混血精灵，不会有神明主动赐福于她，但我希望不会有人拿她的血脉说事。”

皓蝶扯了扯普尔的衣角，她不想被人注意。

普尔则是故意把皓蝶往怀里拉了拉。

而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一份蛋糕被糊在了普尔脸上。

身为罪魁祸首的皓蝶一脸冷漠，慢慢收回手。

“抱歉，陛下，失陪下，我处理点私事。”

而后普尔拽着皓蝶离开了大厅。

“血公夫人好生剽悍……”

……

来到一处阳台上，普尔松开了皓蝶的手，之后用皓蝶的裙子擦去脸上的蛋糕奶油。

“你给我安生待着……你可比以前大胆。”

“没差别，你我互为人生过客，不是我先走，就是你先死，何况我已经死过一次。”

皓蝶走到阳台边上，依靠栏杆上，看着夜间的都城。

月黑风高，人声寂寥。

“何况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

目光迷离，景色模糊，冷风吹起发丝。

皓蝶一点点放松身体。

“嗯？来一杯吗？”

一杯红酒被推至皓蝶身旁，皓蝶往一旁看去。

不知何时普尔已经回到会场了，取而代之的是摩洛丝。

“小家伙，你可干的漂亮，敢往普尔脸上糊蛋糕，估计除了你那小姐妹也就你做得出来了。”

摩洛丝一同依靠在栏杆上。摇了摇红酒杯，看着昏暗的天空。

皓蝶端起酒杯，借着身后会场的灯光，看着晃荡的浊酒，随后抿了一口，又立刻放下杯子。

“怎么，不喜欢？”

“难喝。”

而后皓蝶仰首把红酒一口喝完。

“那你还喝完？”

“美容养颜？我不信，当水喝吧。”

“这就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没有，我至少喝不醉。”

“肯定醉了，你都脸红了。”

“不，我很清醒，就算我喝到吐，喝到死，我都不会迷糊，哪怕有点累……”

“是是是。”

“我很清醒，我很迷茫，我不喜欢，我讨厌这样，我讨厌酒，我讨厌自己……”

“你绝对醉了。”

“没有……算了，醉了，我不理解……我……”

皓蝶握紧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摩洛丝女士，我说过我的死亡吗？”

“那你想要详细说你怎么死亡的吗？”

“那没意思……”

皓蝶沉默过了一会，眼中满是阴郁之色，之后开口道：

“我死在了自己手上，死于我的迷茫，死于我的无知，死于我的怨恨。”

“说人话。”

“我讨厌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