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回复了一个字好。
我霎时间心花怒放,按捺不住摇下窗户,对着漫天雪花高歌一曲。
刘瞎子笑道:“一看你这就是刚完成了人生大事,跟徐洁关系更近一步了?”
我脸多少有点发烫,让他专心开车,早去早回。那样我和徐洁的关系就真的更进一步了。
傍晚出发,到达目的地,已经临近夜里临近夜里十一点。
下车看到眼前的建筑,我忍不住皱眉,头一次质疑瞎子:
“你觉得这里风水好?”
这两省之间,濒临水脉的宅子地理位置虽不错,却是一处中式宅院,单看门头砖瓦,就知有些年头了。
我第一眼看了,立马就想到了曾经观光过的苏州园林。
刘瞎子说:“这里的风水必然是不错的,不然我也不会建议事主入手。可我也对他说了,除非他家里人丁兴旺,否则不宜将此处当作家宅。用作投资买卖,是不二之选。”
我说那倒是,真要家里就那么四五口人,住这么大的宅子,甭说夜里了,就算白天,有那么点大动静,也能把人吓一跳。
我是不通风水,但这道理实在简单,再好的房子,没人住,空置一年半载,人乍一进去也会觉得相当不舒服。
这就是所谓的砖瓦阻雨挡风,但需人气葺养。
宅大人稀,也是不合适的。
刘瞎子掏出钥匙开了大门。
进到院子里我更是由衷的惊叹这宅院的美轮美奂。
刘瞎子边走边介绍说,这本是清代一个朝中大员为自己修建养老的所在,后来家道中落,民国初年转卖给了一个戏曲名伶,而后一直没再易主。
宅子现在的主人因为生意失败欠下巨额外债,不得已才会变卖祖宅。
我不禁吃了一惊,这么算起来,这宅院从落成到现今,也还未改三姓?
刘瞎子点头,说单就这点,便实属不易。
我又问他,这宅子现在是只见其典雅,但在那个特殊年月人们的看法可不一样,它又怎么能完整无缺的保留至今还归一家独有的?
刘瞎子呲了呲牙,说: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建这房子的清朝大官虽然为人低调,但是对戏曲的喜爱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
宅子的第二任主人更是当红一时的戏曲大家,不过和原家主酷爱京剧京音不同。这位戏曲家所学的是正宗南派。
两姓房主有个共同之处,就是建房、购房的家长,也就是那大官和戏曲家,后来都失踪了。而且,都是在这宅子里不见了踪影的。”
“炳哥,你跟我说实话,还有什么瞒着我?”
“没了……哦,不,还有一个事。有传言说,早年间有那么几个鼠窃贼盗,趁夜翻进这宅院,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统统被五花大绑的吊在院中的桂花树上,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用血勾画了戏妆脸谱。这些贼盗醒来后全都得了失心疯,每一个,发病时都会狠劲地拍着巴掌,撕心裂肺的大喊四个字!”
听瞎子停顿不语,虽然知道他是老毛病犯了卖关子,我还是忍不住问,是哪四个字?
“南北斗戏!”刘瞎子一字一顿说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这就未免太荒唐了。
我虽然不懂戏曲,但南北曲艺截然不同风格,不像是舞狮分南狮北狮,斗狮便是比功夫腿脚。你唱京腔他念白南言,两者有什么可斗的?
刘瞎子翻了个白眼,说我太浅薄,简直不学无术。
我打断他说,你说什么我都承认,我说一点,你也得承认,那就是这趟你是把我给坑来的。
我已经反应了过来,这宅院固然美轮美奂,可要按照他刚才说的,这他娘的不就是一处鬼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