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好吃吗？”

宋青晏抓起臭臭碗里一个饺子，咬了一口，啐在了地上。“哎呦，难吃死了，这哪是人吃的东西，就你这种穷鬼爱吃？”没吃完的半截，又丢回那盘饺子中。

“好吃！刘婶再来十个饺子，十个肉饼，两个鸡蛋，一碗鸡汤面。”主食加肉食加油脂，这是臭臭最爱，他一点都不在乎宋青晏怎么说。

“能吃完吗？臭要饭的。是不是吃不了，想打包回去当午餐吃？”

“闭上你的烂嘴，影响大家的食欲。”

“哟哟，你以为穿着跟我们一样的校服，就跟我们是一样的人了？穷种，这样布料的衣服，以前穿过吗？”宋青晏拉着臭臭的袖子嘲笑他：“哟哟，戴个袖套，生怕沾了桌上的油腻，没钱买新的了。”

臭臭在厨房帮忙时，戴着袖套，系着围裙，吃完饭后才取下。若不是早餐，臭臭还会系着围裙，不知道宋青晏见到又会怎么挖苦。

臭臭由着他瞎逼逼，当是为他吃饭助兴，反正口干舌燥的是他。臭臭吃得津津有味，有意吧唧着嘴，把汤喝得哧溜作响。

没多大一会儿，桌上席卷一空，盘子、碟子里颗粒不剩。

宋青晏说着说着，眼神都直了，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饿死鬼投胎吗？”

“就这？一样还可以再来一份。”臭臭嗤之以鼻。

宋青晏觉得是臭臭自吹自擂，终于找到了一丝破绽。“不可能。你要一样再来一份，我给你五两银子。敢不敢赌？”

“那要一样再来两份呢？”

“若吃完，我给你二十两银子。若吃不完，你给我十两就成。”宋青晏毫不犹豫掏出了二十两银票，拍在了桌上。

“刘婶，再来二十个饺子，二十个肉饼，四个鸡蛋，两碗鸡汤面。”臭臭大喊着。

“是另外两位公子也用餐吗？”刘婶问，他知道公子哥们吃得少，可别按臭臭的标准再上两份，那实在是浪费。

“不，就我一个人吃。”

“啊？你这孩子……不，公子，这样吃，会撑破肚皮，撑死人的。”刘婶的内心深处，还是把学子们当孩子，她不忍心看着孩子伤害身体。

“没事，刘婶。”

“这孩子……咋这么犟呢？”刘婶返身去准备了，还在嘴里碎碎念叨着。

换做平时，臭臭吃不了这些，这不，刚挨完了一顿暴打。陆聿明这次请来的人，身手真不差，换成一般人，不说揍死，至少能揍出内伤，不躺半年下不了床。

他觉得还能吃三个那么多，说两个，是保守起见。

食物端上来了，肉饼垒得高高的，还有四五个大碟，堆满了食堂的小桌。

刘婶心好，本想把份量弄少点，可饺子、油饼、鸡蛋都是现成的，她也犯难。只好那两碗面条，下的是平碗。

周边用餐的同学都好奇那高高的肉饼，围拢过来看热闹，后面又不断有同学加入围观。他们在给臭臭计算着这顿早餐的总数：二十加十加二十……五十个饺子，十加二十……三十个肉饼，六个鸡蛋，三碗面条。

“是四十九个饺子。”被宋公子扔了一个，有人纠正。

一顿平常的早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表演节目。饺子一口一个，鸡蛋两口一个，面条是哧溜哧溜一口气喝下去的，肉饼三下五除二，一会儿没了踪影。

桌上再次被一扫而光。食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只有宋青晏和李天佑面面相觑。

“再来两个酱肘子。”在掌声刚停时，臭臭又喊道。

既然升级为一场表演，那又怎么少得了返场和彩蛋。

“啊？”食堂内随即再次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臭臭抓着银票，放进了怀中，小心地拍了拍放银票的位置。他笑着跟宋青晏说：“谢谢宋大善人济贫！”

说完，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一手一个酱肘子，左边啃一口，右边啃一口，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