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耗子不会轻易袭击活人,尤其是在二协的辖区,很容易葬送自己的小命。”
“这种情况只能是因为他们这段时间异常缺钱,要么是交不起税金,要么就是交不起保护费,以至于必须袭杀居民。”
“总而言之,如果他们还没有离开的话,很可能会再干一票。”
“哦——”
对讲机里又传来了库拉拉标志性的长音,姜焕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刚打算追上去,一道阴影从背后瞬间将姜焕盖住,骤然变暗的环境让他的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
尽管猎物早以在自以为是的猎人背后埋伏许久,但没有任何挑衅,落下的只有破风声。
过于突然,匆忙之际,便携式身体维稳装置已经启动,肾上腺素开始急速分泌,身体开始兴奋,精神却变得冷静。
但这依旧不能帮助姜焕完美躲开攻击,他只得猛地前扑,但一尖锐物体还是瞬间划破衬衫,在他的背后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就在姜焕打算用对讲机求援之际,袭击者直接赶上,一脚踢飞了姜焕手中的对讲机。
于此同时,耳机内传来的库拉拉的话语也让姜焕倒吸一口凉气。
“前辈,我发现嫌疑人了!”
“嘿——别跑!”
“(咚咚咚,极其用力踩踏地面的声响)。”
“这么有组织,有纪律,草,真是耗子?”
姜焕啐了一口,在地面毫无风度地接连打滚,满脸是土。
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袭击,而这时姜焕才看清攻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武器。
针筒。
联想到之前被掏光内脏的受害者,姜焕当即明白了其背后的目的。
不就是怕弄坏了商品,所以不用刀子。
下一秒,袭击者的针筒越来越近,但在维稳装置的帮助下,明明在满地打滚,但姜焕依旧能调动相应的肌肉群,随后右拳猛然捶地的同时,腰腹一齐用力,连带着两腿划出漂亮的弧形,如同弯月。
袭击者显然也没料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手中的针筒当即被踢飞了出去。
姜焕站稳身形,从腰际掏出一把匕首,控制着自己瞳孔放大,黑暗之中,总算看清了袭击者模模糊糊的样貌。
瘦削,但个子很高,约莫有一米九,足足高出姜焕将近半个头。
穿了件破破烂烂的夹克,估计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淘到的宝贝,夹克下便是一览无遗的肉体,上面密密麻麻,满是红疮,一条狭长的疤痕贯穿腹部,缝合得极丑,像是左右两边的肉咬在了一起。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面庞却格外年轻,甚至有些年幼。最多十四五岁的样子,头身搭配在一起有种别样的怪异感。
“给我钱,我放你走。”
他声音尖细,双臂下垂,似乎没有了任何打斗的想法。
但姜焕只是握紧匕首,嗤笑道。
“不是哥们,你身上有终端吗,要钱我也没法给你。”
此刻,姜焕却暗暗心惊,都市人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仅仅是接受过一个月训练的普通人,便有着前世顶级运动员般的身体素质,比想象的要强很多。
如今实打实地将维稳装置用于战斗,其带来的感官上的神奇体验是试验时无法比拟的。
没等这长相怪异的对手有所行动,姜焕一个箭步向前,对准耗子的胸膛,一刀划下。
耗子侧身后退,但在这一瞬间,姜焕瞬间让右臂全部骨骼连接处通通脱臼,这匕首平白长了好几公分。
耗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唯有骤然的疼痛与胸口飞溅的血珠提醒着他,对手的攻击命中了。
一击落下,姜焕一抖右臂,在噼里啪啦的声响里,所有的骨骼又完好无损地接了回去。
有意思,还真点意思。
姜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这几十个小时的黑工不是白打的。
基本理解自己的实际战斗力后,姜焕的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走起路来声音都大了几分,那种身为穿越者的偷感与格格不入减弱了些。
同样的,姜焕的攻击也更凌厉了两分。
那柄普通的钢制匕首在姜焕诡异肢体的操控下,在空中划出了各种弧形,而耗子也没有姜焕想象中那般擅长战斗。
反而被匕首逼得节节败退,眼神里光芒闪烁,一丝不可置信一闪而过。
“唳!”
就在耗子被逼到墙角即将走投无路之时,异变突生。
只见得他腹部那密密麻麻的红疮突然变为了黑色一个又一个的洞。
紧接着,无数极其尖锐的爆鸣声就从洞中前赴后继般向外涌出。
钉子划过玻璃,指甲刮过黑板,以及粉笔与黑板摩擦产生的尖锐声响等等类似的声响混合在一起,直接QJ了姜焕的耳朵。
姜焕竭力捂住耳朵,但那声音还是无孔不入,源源不断地对他造成成吨的精神伤害。
啪、
一根心弦崩断了。
紧接着,维稳装置那对全身的控制戛然而止。
巨量的肉体上的疼痛瞬间袭来,肆意的脱臼,以及做出违反常理的动作总归需要付出代价,失去了维稳装置的禁锢,与此同时,乳酸也开始急速分泌。
身体的平衡被人为打破,各种腺体争先恐后地开始弥补刚刚几分钟内缺少的份额。
各种相互冲突的激素竟然同时开始快速分泌,如果这时候让姜焕验个血,恐怕各项内分泌指标将会紊乱成现代医学奇观。
与此同时,体内收容所的电子音也不合时宜地响起。
【剩余能源低于5%,剩余能源低于5%】
短短两秒内,姜焕竟然就要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前辈!”
“前辈!”
正当耗子打算补刀,完成今天的KPI的时候,远远传来的充满元气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放弃了原本的目的。
只好恶狠狠啐了一口,当即离开。
回头之际,远处。
一名棕发少女,肆意地笑着,蹦蹦跳跳地挥着“手”。
即便鲜血不断从她的耳朵留下,但她依旧那般元气满满,好似不会疲倦。
“话说,这女孩儿的手是不是太长了些。”
当少女从黑暗走进灯光之下,刚欲委身黑暗的精瘦耗子几乎睚眦俱裂。
挥手,挥手。
少女那边跳边挥动着的,正是一条血渍呼啦的手臂,正是自己同伴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