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尸体后,褚芜随意往地上一坐,边揉小腿边问:“怎么不说话?”
云醉寒以手遮目,淡淡道:“懒得说,没什么可说的。”
“你该不会因他几句话而黯然神伤吧,不会吧不会吧,永安王原来如此脆弱。”
“疯女人。”
“脆弱男。”
林中秋虫鸣叫,树叶沙沙,月光透过茂叶洒落在一坐一躺两人身上,片刻安宁,渡心中无限神伤。
一阵悉悉索索声,褚芜站了起来,走到云醉寒跟前,俯视他道:“云之谷一战我研究过。”
原来的褚芜研究过。
“那场战斗损失惨重,但为战之过,而非人之过,当然你若是非要把责任揽自己身上,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我想说的是,做人嘛,最基本的是要先相信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那我们每走一步都要质疑一下,这样的话还不如什么都不做,干脆躺着睡大觉好了。”
“骂我如何,赞扬我又如何,我不在乎。”
“所谓是非对错由谁评说?律法?人情?这世间黑白混杂,何必想太多,做自己想做的就够了。”
“如若我所做皆为错,死或者被唾弃,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褚芜说完,拂拂衣袖便转身而去:“永安王继续休息,我先撤。”
可脚刚抬起来,脚腕就被人抓住,她诧异回头:“这么快就想开了?”
云醉寒咬咬牙,面红耳赤:“本王什么时候都想得很开!”
“那你刚才……”
他冷嘶一声,泰然自若:“腰又伤了,起不来。”
褚芜笑了,伸手将人拉起来,将其胳膊搭在肩上,缓缓往寨子的方向走去。
云醉寒抿了抿唇,低头看她:“我以为你不会来。”
“啧,那个影见到我的第一面差点没有脱口而出‘太子怎么会在这里’,虽然之后他思想受限,不怀疑我,但隐患还是越少越好。”
说完,她朝他问:“你呢,不出门也能被认出来?”
“那女人折磨人时太疯,隔很远都能听到惨叫,引来人很正常。”
褚芜耸了耸肩,没再多问,反而道:“距离成婚还剩三天,成婚那天寨外的人要回来,听说还会带回来二十多个孩子,加上寨子的这一批,将近一百个,这一百多个人会在次日全部被卖到塞外。”
“嗯,我也听说了,他们人数占优势,战力却不怎么样,除了那个成伟。”
褚芜笑了笑:“成伟不及影,单打独斗的话,压力不大,倒是你,腰还行吗?”
“无碍。”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到了桥前,两人分别,云醉寒靠在树上,盯着她逐渐隐入黑暗中的身影,许久不曾有任何动作。
次日,成伟‘突然’又想起那二十万两,这次他不顾成颜阻拦,领着李勇去逼问云醉寒。
云醉寒看着围在他床边的一群人,不得已之下,‘勉为其难’地告诉了他们。
听完云醉寒的回答后,成伟怀疑道:“真的在卧龙谷?”
李勇也质疑:“卧龙谷那么大,你想让我们找到什么时候去,你这小子,该不会在骗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