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温隐狂去请凤青山的消息传到皇后耳中,彼时她正在陪十三皇子——褚御维,字如旭。
褚如旭听到消息后,看起来比皇后紧张,屏退他人后,他仰起天真的小脸问:“母后,皇兄无碍么?”
皇后帮他挽着衣袖,以免沾上墨水,随后温柔笑道:“凤青山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起死回生。”
“这样啊,皇兄的身份太过危险,还是让她早些离开比较好,省得连累母后和舅舅。”
“嗯,旭儿说的是。”
“对了母后,旭儿下午要去马场练习骑马。”
“今日闷热,旭儿不必如此苛刻自己,等天凉了再去。”
“不行,皇兄十三岁可以在飞驰的马上百步穿杨,我都十岁了,连皇兄一半都不如,母后,我不想比皇兄差。”
皇后无奈,摸摸他的头笑道:“你呀,太过要强。”
“您答应啦,母后最好了,旭儿长大一定会孝敬母后!”
屋内其乐融融,屋外天色灰蒙,石玉守在门口,抬头看天,莫名想到了东宫的那位……
夜晚时分,温隐狂终于将凤青山带了过来,两人刚进门,褚芜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温隐狂此次去寻凤青山并不顺利,毕竟太子和凤青山从小就不对付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
学医的嘛,心肠必须得硬一些,凤青山小时候便擅长分尸各种小动物,年岁稍长一些,那些小动物便已经不能满足他,才十二岁的凤青山便将目光转移到了人身上,并且付之行动。
褚芜知道此事后,当即领着温隐狂和侍卫杀到凤家,抓住了正巧在分尸幼儿的凤青山。
后凤家以尸体乃奴隶身份为由,救出了凤青山,人是救出去了,但板子已经打了,梁子也结下了,之后凤青山每每见到她,都是一副恨不得药死她的模样。
刚走到跟前,凤青山便忍不住打了个酒嗝,他嬉笑一声,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你病得这么重,在下今日就不喝酒了。”
话是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任何歉意。
温隐狂忍不住握紧拳头,他去凤家时,刚开始小厮明明说凤青山在府上,可是等小厮再回来,又说不知凤青山在何处,明明就是故意不愿见他。
凤家世代从医,太医署有一半太医是凤家的族人或者凤家的门生,其他人的医术又不如凤家,眼下他只能寄希望于凤青山,无论什么刁难他只能忍着。
“有劳凤公子为殿下诊脉。”正巧这几日他不必担心阿芜的女儿身被识破,太医曾说过,除了红潮期和有孕,只通过把脉,并不能诊出男女之分。
凤青山撇了撇嘴,不甚在意:“不急不急,本公子既然来了……”说着,他拿出脉枕,又擦了擦手,这才坐下:“这世上没有本公子解不了的毒,就算有……咦,怎么可能?”
温隐狂一急,连忙问:“怎么了?”
凤青山没有理他,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再次把脉,持续近一柱香之久,最后在温隐狂将要爆炸的情绪中,他默默收回了手,耸肩笑道:“实不相瞒,新毒可医,但旧毒已深入骨髓,就算是在下,也无能为力。”
“莫说在下诅咒殿下,在下只是实话实说,殿下啊,时日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