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白老大立刻变了个人，一看就让人觉得他严肃又公正。

此刻白师兄正在视频通话，时不时的点头，一副高知精英的利落样子。

董教授整个人陷在20年前的黑色真皮沙发里面呼呼大睡，刘聪学着他的做派在不大的屋子里面背手踱步，目光不离博古架上的一些玩意儿，他不时转过身去，一脸严肃地向白师兄点头示意。

啪！电脑被用力合上。

师兄弟对视一眼，旋即笑得前仰后合。谁都没提刚刚某位没脸没皮的师弟往自己口袋里顺了的几个小玩意儿。

“老三。”白师兄先缓了过来，指着办公桌面前的椅子。

“你坐。”

刘聪知道他要说正事儿了，努力地把脸上作怪的表情收起来，坐得端端正正。

白师兄踌躇了一会儿，率先开口。“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要不你问我吧。”

“什么都能问啊，老大？”

“嗯，我都会回答。”白老大毫不疑迟。

刘聪单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们也可以听到祂们声音是吗？”

白师兄松了口气，不再转动手上的水笔，双手交叉相握。

“像你这样描绘的人我几乎没有听过，对灵有所感应的人大多数只能感受到一种模糊意志。”

刘聪挠挠头，“那他们也是意识越薄弱感受的越清楚吗？”

白师兄翻了个白眼，“所以说你是怪胎，正常人，不对，对这些东西有感应的人都是精神越集中越是感受清晰。”

刘聪从袋子里面掏出刚刚顺走的一个青瓷小狗放在桌上，用手摸着小狗的陶瓷下巴，白师兄则是看得眼皮直抽。

“用这个东西举例，如果你们能感受到它会是啥感觉？”

“是对着你们汪汪汪，还是感受到一种饿了要吃饭的情绪？”

“这和金陵博物馆那只青瓷狗圈里面的是一对，它的窝挖出来的时候坏了，你别把它也弄坏了！”

刘聪露出一个哈士奇般的吃惊表情，快速将小狗放回自己的上衣口袋。

白师兄全当没看到，“如果真的能感受到，是情绪。”

“一个人灵性越高，他的共情感越强烈。”

“通过感受这种它们的情绪，人可以聚起更多的灵，从而能获得一些匪夷所思的，与和现实世界交互的能力。”

“当然了，绝大多数能与人共鸣的器，规格形制都是比较高的。”

白师兄身后浮现出博古架虚影，他侧身伸出双手，将一对青花瓷瓶放置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就比如你修好的这对元代青花云龙纹象耳瓶。”

刘聪看着眼前瓷瓶上黄金锤制的长命锁。

他睡了很久，精神已经恢复，听不到小男孩的吵闹了。

白师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小家伙在向你问好。”

刘聪伸手在黄金长命锁上轻轻一弹，从口袋中又掏出那只青瓷小狗放在瓶子旁。

白师兄挠挠头，从抽屉里出去一张纸递给刘聪：“先签名，签了才能说其他的。”

刘聪抓起水笔，签名的短短几秒就扫个了大概，这是一张魔都博物馆文物修补员的实习证明。

白师兄将签好字的纸压在了桌面玻璃下，这才继续说道，“灵与器是互相成就的，温养器能提高灵的上限，上限提高可以借助更多器的力量。”

刘聪点头，表示他非常能接受这个设定。随后，他向身后的董教授努了努嘴。

“师父感受不到器。”白师兄直截了当。

“所以我的理解是，借助含有道的器来增加自己灵的上限，从而能使用各种器具象化的道？”

“道是那个丽希芙斯说的。”见师兄有些愕然，刘聪补上一句。

白师兄也站起身，来回踱步。

“这样理解确实没错，我们主流的是修六识或者七魄，等空了我和你仔细说说也不迟。”

“本来我应该做你的引路人，帮你合第一个器，但是你情况特殊，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再做决定。”

“师兄你走的什么路子，合了多少器了？”

白师兄显然还在思考自己师弟的不寻常之处，听师弟问的问题没有让他难以开口，回答也很随意。

“我修的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