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你这是作甚?”孟真奇刚想说话,便遭自家师兄止住。
孔真源心里清楚,郑子布对于当初受箓的真相——王道生三才童子命被替换的事实,一直耿耿于怀。
早在王道生下山之前,孔真源曾发现他们在藏经阁中动手交锋,听到了郑子布所说的话,当时他还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去了。
可随着子布陷入癫狂的修行当中,之前的种种又纷纷爆发出来。
孔真源无论是站在掌教的角度,还是师父的立场,都不能坐视事情如此发展下去。
倒不如借此机会,让郑子布发泄一下,顺便敲打王道生。反正有自己坐镇,即便是子布出手过重,也能及时制止。
“道生,去和你师兄做过一场!”
王道生却没有动作,平静道:“师父,弟子是要回山学法,并不是为了和谁一较高下!”
孔真源盯着站在面前的小弟子,他以为王道生是畏惧郑子布,不敢与之一战,眼神莫名道: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将你在秦岭发生之事和盘托出;二是和你大师兄做过一场。
不然的话,莫说学法,便是茅山也再难容你!”
“师兄,你……”孟真奇暗自着急,一路上他已经看出来王道生是棵好苗子,而且与师父孙玉枢感情很深,将来一定是上清茅山的栋梁之才。
孔真源再次用手止住了孟真奇的话头,他固然盛怒,但作为一派掌门又怎么会心无城府。
孔真源已经冷静了下来,可是他隐隐察觉到了王道生身上有些和以往截然不同的东西,借此机会,他要探探王道生的底。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王道生身背禁制,根本不可能讲出真相,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一战而已。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王道生,他只不过一直看在原身体主人的面子上,对郑子布的挑衅退让,可并不是真的怕了。
王道生朝着孔真源和孟真奇打了个道稽,道:“谨遵师命!”
而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立刻转身出了殿门。
“我可不会再留手了!”郑子布站在对面,左手掐诀,右手持符,脚下踏罡布斗。
王道生眯缝着双眼,中丹心脏跳如擂鼓,全身肌肉有节律的跳动,身周三寸赤红真炁火焰般炽热勃发。
他面无惧色,淡淡道:“来!”
两人几乎同时发动,王道生身形急动犹如离弦之剑,腾的一声,右掌似刀,斩向郑子布。
郑子布同样不甘示弱,他口中念咒,手中黄纸朱砂无风自燃,平地里起一阵旋风,呼啸着扑向王道生。
“子布的这道呼风咒,已得其中三味!”孔真源立于台阶之上,背手点评道。
只见王道生侧身一闪,意图躲开这股猛风。
旋风却像长了眼睛一般,死死咬在他的身后。空气被旋风搅动,产生了不小的吸力,让王道生如陷泥沼。
郑子布得势不饶人,紧接着左手一抖,又甩出一道黄色符纸。
符纸凌空燃尽,化作三尺长无色绳索,捆向动作迟滞的王道生。
绳索还未落下,动作缓慢的王道生,突然间像是开了二倍速,脚下用力一蹬,双臂横击,成抡劈之势,攻向郑子布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