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棵树,有个马娘在上面吹风,树荫下的是她的朋友,观察着蚂蚁回巢的队型。
然后有个训练员,在看一本笑话合集《真系笑话》,是一个香港导演所写。他说自己笑话比学生会会长的更冷更好笑:「你知道有什么角色,大家都喜欢扮演,之后又不肯承认。」
「一定是演大地主,演反派!」他的朋友说
「错!答案就是你这种喜欢装聪明的人。哈哈哈!」
然后有个训练员找住我,问我耳朵为什么长在两边。我解释我是人类。他似乎听不懂,又问是不是耳朵长在头上的就是马娘。我一时语塞。
他从盒里拿了两束草出来,认真向我解哪个马娘的脚踏力较重,这束较扁平的属于谁踏过;这束仍有弹性的属于谁踏过。
然后有个训练员在三女神喷水池许愿,祈祷自己能变成马娘。
踏出了一步,遇到小早川,她在帮忙照顾 Team Regulus的马娘。扶着栏杆,有微风吹过时就轻抚自己的头发,眼光不会离开赛道。
「辛苦了,路上你肯定遇到很多怪人。」她说
「不,我才是怪人。我开始觉得这样的特雷森身很有趣。」
「一开始你不是这个想法。」
「文学……说到底只能是爱好。」摸了摸口袋的派克钢笔,想起从来没有用过这支钢笔写过一篇能入目的文章,心内流上一行眼泪。
(《特雷森文学》就算得到资助之后能够成功出版,充其量也是一本不像样的文艺病杂志,与真正的创意写作有十万九千里的距离。以文艺手法融入轻小说一样的内容本来就容易失败,这是一个甚少人愿意探索的领域,既要兼顾艺术又要兼顾大众对作品的看法。这类型作者只是缺少读者的支持;不过事实上并没有如想像中的困难。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想完美的读者,一群可以完美解读作品的读者。《言葉之庭》仍有许多可取之处,以内心读白阐述男主烦恼,简洁地大部份场景发生在凉亭内,手法上与意识流有重叠的地方;以动画电影作媒介,一是喜好,二是与主流连接。我想,因为担心没有读者而放下笔仍然是太早。)
「小早川,比赛方面……下一场你会去哪里作赛?」可是我始终忍不住哭腔,低着头说话。我问。
「青竹回忆下一场会出赛到顿堀锦标。浅川君呢?」
「产经大阪杯,也是在板神,虽然范畴不同。这次是黄金城出赛。」
「也是呢。」
「短途赛方面这次可能我也是你对手之一,麾下的樱花千代王,到时又要拜托了。」
「安田纪念吗?」
「是的。」
踏前一步,来到跑道内把田径用的跳栏逐个收起,吹响哨子,叫在远处的她回来。今天的训练该结束。她们过来了︰
「托雷纳桑!你又迟了,才不是……你已经几天没有出现啦!」千代王的确是生气了,可是却完全没有架子。只是一直胸前挥动拳,又间中的用力踏跺草地,尾巴都伸直。似一只被抛弃许久的宠物。
「对不起,一些事耽误了而且。」
「笨蛋!」
「浅川,你可不可以这样神经大条……好恶心。」黄金城同学来了,对我造成最大伤害。缓跑走过来,冰冷的说。
「小早川有好好对待你们吗?」我问
「比浅川更温柔,更懂我们的情况。」
「嗯!嗯!」千代王同学很大力的点头,摆着尾,而且笑得很开心,就跟落井下石一样。
「嘛……我有个消息带来了。」
「呵,是个好消息?」黄金城同学睁大了眼睛,稍微有些好奇。小早川在后面也听着我们对话。
「听完之后记得冷静点,两三个星期后是你们比赛的日子……。」
「嗯。」
「不过我们 Team Regulus被禁止使用练习场两个星期,所以明天起我们会在山上进行高强度训练。」
黄金城和千代王同学头一次遭上这种情况,甚至不懂我的意思;小早川就不同,她好像生气得头发都飘起,从眼睛发出红光。她为什么生气呢?明明她有自己的队伍叫Team Alg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