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蜻的精神依然恍惚,全然未注意那女孩举止的变化,仍不可控制的失声痛哭。却在这时马蹄声骤然停止,几声踏步而来
一手掐起她脸颊的
是一个形貌颇为伟岸的异域男子。
他转头厉声问女孩怎么带人来这里,女孩忙鞠躬为那人解释道
“太子殿下,此人便是祯朝送予您做侧妃的公主。她的陪嫁侍女在路途上被二皇子截去服侍,只是那祯朝女子太过娇惯没多久就断气了,便被二皇子等人抛在这乱葬岗里。是这位祯朝公主执意要寻她,我们才带她来的”
未等那女孩说完话
方才还哭软做一团的留蜻霎时如疯狗一般挣脱了男人手上的桎梏,朝着男人的手臂狠狠咬去。
那本该是一个不要命的人发了狠的撕咬,男人的表情却甚是轻松甚至有些想笑。反手便捏住了留蜻的下巴,只听咔嚓一声,留蜻的下槽牙再使不上半分力气
她的下巴被男人脱臼了
只见男人笑着看了看流着血手臂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物件,随即拽起留蜻的头发观摩起了她的脸
那火把直直烤着留蜻的脸,仿佛随时能把这纸一般的面皮烧着。却当真是一幅娇滴滴的美人面,只是那映着火的眼睛却又像点燃了冥火的厉鬼。
他越发觉得有趣起来,不疾不徐的将她的下巴用力安了回去。却看这女子仿佛是泄软了一身的力气,柔柔的栽进了他的怀里。
瑟瑟发抖的样子像猎狗衔在嘴里的兔子
旁边有人调笑“说这帧朝公主怎生这般,方才还哭嚎的要死要活的,此刻遇上殿下就这般惺惺作态”
那大夏太子听罢似乎颇有得意神色,只将怀中娇软的人抱得越发紧了些,他这才隐隐觉察到怀中的女子味道出奇的好闻
像是某种他从未见过的花
那湿漉漉红肉肉的樱唇吐息间,香气引得胸口一阵酥麻,直直爬上尾椎骨。这个久经沙场的青年竟有些许情难自抑。
疼痛过后,留蜻大抵头脑有了些许清明。虽痛恨,却也明白这人便是她要嫁的大夏太子
留蜻微微暇着眼,手指无意间触碰到男人的手臂上带血的齿痕,结实的肌肉被柔腻温软的肌肤碰触下渐渐绷紧。
那方才被撕咬流血的地方本带着阵阵疼痛,此刻却转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酥痒
留蜻默默听着那大夏太子打鼓般的心跳和越发难以控制的呼吸,整个人便也贴得男人更紧了些。
她倒在男人怀中模样乖顺,眼睛却盯上了男人微动的咽喉
若是狠狠咬下去不知能否一次致命,还是她会更早先死在这里?
她隐隐听见男人低声的咒骂些什么
那应该是这里的脏话,这一路上她已听过太多太多。
却在此时,那只方才还紧握缰绳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松开缰绳,堂而皇之的伸进了兽皮外袄之中狠狠在留蜻的蜂腰上掐了一把
似是难得满足,那双手愈发肆意妄为。
终是熬回了营帐,那大夏太子遣散叫嚣的随从仆役。抱着留蜻翻身下马。看着对方现如今的娇弱顺从,回想起那副咬人时疯魔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
进了帐内便将留蜻重重掷于地上,附身蹲下
把玩起那张着实漂亮的脸,神情不免有些轻蔑。
确实是个美人,很有几分惹人情欲的能力。但终究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他手指餍足的搓揉着那张白如凝脂的脸颊
照理就刚刚那一口就该把她扔进乱葬岗让野狼活活分食。只是时下想起祯朝和亲的聘礼尚未送至,还是要留全她的性命与。。。
他看着留蜻衣袍之下早已被他拆弄的衣不蔽体,不由得讥讽的笑了
与她的贞洁
只是自己是她未来的丈夫甚至主人,若提前享用应也无人说什么。想到这里那大夏太子轻轻挑起了留蜻厚实的兽毛外袍,内里早已衣带尽解,在帐内火光之下闪动着莹白的光泽。
掐弄着对方脸的手,转而将大拇指搭上了那张殷红的嘴唇上,不疾不徐的在这湿润上研磨。
留蜻不傻,她能从男人身上捕捉到喷薄的欲望。这大夏妇女衣饰繁杂,这男人方才在马上可以轻轻松松单手剥开层层衣饰,想来不会是什么欢场新手。
若让他一时得了便宜定然不久便厌弃,以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蛮子个性。
只怕聘礼入大夏,礼成之日。
就是她留蜻亡命之时。
想到此留蜻瞬时一副温顺妩媚之态将那件兽皮外袍裹紧。垂首含泪道
“我已生为太子的人,本一切皆属意于太子。只是旧礼不可废。一恐造天怒,因我不洁降灾于大夏。二恐我父王祯朝的皇帝得知此事视我不贞无德,毁约收礼。综上所述,还请太子三思啊”
那大夏太子的手倒是从留蜻的脸上松开,没有说什么,也并未理会匍匐在地上的留蜻。径自走向榻上。
留蜻不敢抬头不知其脸色,却听男人一声冷哼嗤笑“二十里疆域,三十座小城轮得到那老东西给与不给吗?”
留蜻错愕抬头,却见那太子此刻单手拄头侧躺在榻上,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只是你说的天怨,本太子倒愿听上一听,若哪个不开眼的传于我父王,知道我不顾天意收你入房。只怕确实会给本太子惹来不少麻烦。”
听了这番话留蜻的心中倒底算是松了一松,方觉臀部传来阵阵钝痛,想来是刚刚的摔伤。
正在留蜻疼痛出神之际,一名异族少女毕恭毕敬的直接掀开帘子,沉声鞠躬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已等候您多时了,问您今夜是否在这边逗留”
那大夏太子没多说什么便默默起身,接过了少女递来的火把再未看留蜻一眼。
留蜻怔了怔,她从未知晓这大夏的太子早已婚嫁有了正妻,当时大夏已侧妃之礼要祯朝公主和亲,她只当是对祯朝衰弱国力的羞辱,却未想过这层。
“那是克烈部的千金,在我们大夏的地位可不输于你哦,祯朝的公主”不知何时帐内已有另一个异族少女在自顾自的收拾起床榻。
不同于那个带留蜻去乱葬岗的女孩,她的中原话说的倒是漂亮
“我叫阿什娜,不过只是克烈部的一个很偏远的庞支,攀不上什么亲戚的。带你去乱葬岗的是我妹妹桌仁妮娜,太子妃已经就她的冒事行为处罚过她了,今后便由我来侍候您”
留蜻沉默良久,任由阿什娜将她扶起坐下,拆卸辫发上一颗颗或实色或透明的宝石。
半晌方才开口
“我在祯朝时却从未听说过太子殿下已有嫁娶。。。”
阿什娜手指灵巧并不影响其说话迅捷
“我们太子妃原是太子同胞哥哥的正妃,两人当时感情很好。不想太子的哥哥一日突然猝死,依照我们这边的民俗礼法,便顺应成为了太子的正妃。”
留蜻把玩着一颗拆卸下来的通体纯净如冰的白水晶,似是想起了什么,阴恻恻的问“那二皇子也与太子他们同母同胞吗”
阿什娜的手明显顿了顿,语气却与先前别无二致“二皇子并非先大妃所生,而是大王最受宠的宠姬萨日娜的孩子”
留蜻默默点点头,不觉将手里的白水晶死死攥紧,未打磨圆滑的边缘割破了手指却浑然不觉。
阿什娜熄灭了帐篷里最后的火光,也似乎熄灭了留蜻脸面上最后的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