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苍生’刻刀唤出,经他多日研究,这柄刻刀可幻化身形。
笔、刀之间任意转换形态。
且行笔之中,他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流转。
他不明此物是何,但每当完成一画、一字那些流转的力量会融入其身。
助他炼体,他的体魄也愈发的强健,与初到这方世界时那个羸弱少年有了质的变化。
可惜修行功法并未外传至民间,故他不知如何才能开启修行,只能作罢,安心作画。
“彩雀详图..”
他推开木窗,看向鸡棚中的锦鸡...
动笔了。
临水奇石,一只彩雀栖止石上,尾着斑斓梦幻之色。
一只彩雀展翅欲飞,尾若扇状流光溢彩,似突破宣纸之界跃入天际。画面笔墨活脱,趋向写意。以笔为骨,以墨为肉,笔墨相生,互为表里。
“虚实相构,信则为真,又怎能说这世间没有此类飞禽呢?若此地没有,必在天上云间。”
“画道者总是需要一些想象之力,谁又能说那诸天神佛就是真呢?”
“此《彩雀详图》细节详尽,神态逼真,定会让齐宋道长满意。”他将卷轴收起,戴上青铜面具,翻院而出。
绕道数里,这才前往城主府。
府外有府兵守卫。
见到季书,未等他开口便言:进去吧,你是五十四号。”
说罢便朝他身上贴了一张红纸金字的纸条...
他带着一脸疑问步入府内。
好家伙..
满院子都是戴着青铜面具之人。
不用说,定是之前与他交易的画阁出卖了他的信息。
看来这齐宋道长的灵卷比他想得更加诱人。
在城主府热情的接待了第十四号青铜画师时,他们将人丢了出去。
“若再有冒认《幻世录》的画师者,杖则三十丢出府内,记录其名其貌并公之于众!”
院内青铜画师落荒而逃。
只留下了两人还在院内。
季书,以及一位不知名的勇士。
管家也是人精,不着言语,热情的将俩人一同迎进了屋去。
城主府的厅堂讲究严格有序,以正厅中轴线为基准,两边成组对称摆放着太师椅,按序入座。
城主端坐高堂,舍长坐于左侧。
季书入室正入眼帘的便是居中悬挂于长条案后的一副山水卷轴。
他定睛一看,那画中的江水竟在缓缓流动。
“不知两位画师如何称呼。”城主是个彪壮的汉子,很难想象他的儿子是竟是那个文弱少爷陆江。
“我本无名,故画作未作署名。”青铜画师答道。
这是强行往他脸上蹭是吧..
“我名庆生,若你有幸收录了我的作品,试着将画卷倒立而观,你可以看见我的名字。”
城主迟疑片刻,唤人将书房内收藏的画卷小心带来。
屋内几人沉默无语,然而有人青铜面具之下却是冒出了冷汗。
此时,城主收藏的画卷已被下人捧来。
他又看了同样戴着青铜面具的两人提醒道:“最后一次机会,若证为真,就算你是画师恐怕也难再走出城主府。”
这方世界中就算只是民间画师也有一定地位,不似平民可不问缘由随意处置。
“城主当真心善,还要提醒于他。开卷吧,实证之下就算他狡辩也无济于事。等着处以极刑吧!”
季书轻轻的补充了两句,便冷眼看起戏来。
而那青铜画师却是浑身颤抖指着季书:“不可能的..那些画我都仔细瞧过!他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标志!”
“你一定是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