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回到简陋便宜的出租屋里,陈飞洗完澡躺在床上,心中悲伤不已。
两年付出一朝喂狗,任谁也一时间无法从悲伤中走出。
不知不觉间额头滚烫嗓子发干,两只鼻孔里面像是要喷出火来。
初冬的天气已经寒冷,小薄袄早已经套在身上。
如此天气又在大雨之中淋个通透,即使身体素质极好的他,也感冒发烧。
孤寂一人的出租屋,没有人照顾他,陈飞只能忍着头晕目眩接了杯水,随便找了几片感冒药,吞下去以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时,晕晕沉沉的陈飞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忍着头痛,陈飞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是他姐姐打来。
“喂,姐。”
“陈飞,爸爸脑出血,在老家治不了,已经转到山南省医院来了,我们现在就在山南市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来吧!”陈红带着哭腔语气急切。
电话那头,还隐隐约约传来母亲哭泣声音。
陈飞老家在山北省,和山南省相邻,倒是山南省比山北省发展的好。
无论是经济、医疗还是教育,山北省只能对山南省望其项背!
很多人生了重病,本省医院束手无策的话,都会建议转院至山南省。
“什么!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我现在就过来!”陈飞猛然从床上惊坐起,赶紧穿上衣服,随便洗了把脸带上身份证和银行卡,急匆匆打开门。
直到他父亲转院他才知道消息,一定是母亲害怕他担心,所以才瞒着他,没有通知他。
“陈飞哥,今天怎么起来那么晚?”陈飞刚出门,正好李小雅穿着拖鞋,拎着垃圾袋出门。
平常不下雨的时候,工地开工很早,六点钟就要干活,五点钟左右就要起床。
“今天有事情,所以没有上班。”陈飞心不在焉回答着,摸了摸依旧有些滚烫的额头。
“你这是感冒发烧了吗?要不要给你找些药吃?”李小雅看着陈飞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蛋,关心问道。
“不用了,我等着走。”陈飞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
“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那么急,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李小雅看着陈飞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李小雅今年十七岁,五官很不错,因为缺乏营养,面色有些发黄。虽然身材修长,可能因为发育比较晚,胸口的衣服都瘪瘪的。
她还未成年,可是已经辍学打工。
这不是因为她学习不好,而是因为她母亲患了癌症,整日卧病在床。
父亲李援朝需要挣钱为她母亲治病,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照顾她母亲,只能让学习很好的李小雅辍学,一边打些零工,一边照顾她的母亲。
这一家,也是苦命人!
陈飞原本就在山南省山南市务工,所以很快就来到医院。
“陈飞,爸正在抢救,需要三十万,我已经交了五万,妈交了三万,还差二十二万。你那还有多少钱?赶紧拿来给父亲交医疗费!”陈飞姐姐陈红双眼红肿哽咽着说道。
陈飞的姐姐虽然嫁人,但是家庭并不富裕,她老公是独生子女,上有父母,下有妻儿,日子过得和大多数农村人一样平淡紧凑,即不艰难,也无大富大贵。
能拿出五万元给父亲交医疗费,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陈飞,家里面能借的都借了,只凑够三万块钱,你还有多少钱啊?”陈飞母亲悲伤问道,若非实在没有办法,她也不会这样问自己儿子。
在农村,大部分父母很少去问儿女要钱,只要还能动弹,都会找些零活,挣些散碎银钱,也许只需要五十、七十元,就可以让一群农村老人趴在地里干上十个小时的活!
六七十岁的年纪,还如此辛苦,只是为了不给自己儿女添麻烦!
“什么!三十万!我……我只有两万!”陈飞捏着银行卡,双眼通红,心沉入谷底。
一阵阵无力感冲击着他的心脏。
三十万对他来说,是一笔巨款,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出来打工已经那么多年了,一开始每个月只有三千块而已!
也就这三年,每个月才拿到六千块钱一个月!
一年辛辛苦苦也才七万二!
刨去花销,根本就剩不下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