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蝶翼般的睫毛随风微微颤动,而她,却没有听到计承菽的声音。
“心儿……”计承菽伸手握住女子已经凉了的纤纤玉手,眼角忍不住溢出泪来:“你食言了……”
“你怎么能食言……你说过要我陪你看日出的……”
“太阳出来了……你该醒了……心儿”
清晨鸟语中夹杂着一个男子低声的呜咽。
一盏茶后,山间响起一声一声响亮的骨哨,惊起了那片山林里成群的鸟雀。
山下,雪园。
“骨哨!骨哨!是计公子!”雪园巡逻的更夫第一个听到骨哨,奔跑着四处传信。
雪园里顿时喧闹起来,云深素音几人纷纷从屋内走出,呼喊着手下的人列队,没一刻钟时间,一队人马在云深的带领下朝着萃青山山顶飞驰而去。
雪园里只留下了照顾孩子的公良夫人。
山顶,计承菽替无尘整理了衣衫,梳理了白发。
他静静坐在她身侧,将她最后的样子印刻在脑海。
他忘不了她对他说,你们还有长长的一生,要好好过!
可是没有她了,他该怎么过?他要怎么过才算好好过?
……
雪园办了一场丧事,整个苏兰小城大半人家披麻戴孝,因为去世的女子曾经惠及全城,人人从心底里敬她。
她的坟墓在萃青山山顶,面朝着上京,远远眺望着这偌大个尘世!
葬礼后,公良夫妇告辞,离开雪园,挂着悬壶济世的幡游走于江湖。
云深素音,小娥徐四廖神医几人依旧在苏兰生活,那个小小的白玉团子逸尘成了众人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