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才脸色阴沉,抬手猛地一指前方,破口大骂道:“好啊,你们这帮兔崽子,是不是都瞎了眼?是不是都不想活了,都给我滚过来!”
那帮人瞧着对方又拿着明晃晃的刀,又端着黑黢黢的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有个胆大些的,哆哆嗦嗦地开口:“大…哥,这……这是咋回事啊?”
“咋回事?”刘广才眼睛一瞪,吼道,“我问你们,谁他妈让你们从这儿走的?”
一个司机战战兢兢地回答:“这……这不就是条大道吗?谁都走啊。”
“放你娘的屁!”刘广才怒不可遏,“什么大道?知道我是谁吗?”
众人忙摇头:“真不知道,大哥。”
“操!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刘广才一挥手,身后二十多个小弟蜂拥而上,对着那些司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让你们不长眼,敢走这儿!”
司机们被打得满脸是血,连连求饶:“大哥,别打了,别打了!”
刘广才冷哼一声:“都给我站直了!”众人赶忙站好,规规矩矩的,不敢再有丝毫动弹。
刘广才再次质问道:“说,谁让你们在这儿走的?”
一个司机哭丧着脸说:“是老板让我们走这儿的,说能近点。”
“你们倒是图省事了!”刘广才暴跳如雷。
“你们知不知道这条路是咱们村子自己修的?能让你们这些大车随便走吗?走多了不坏吗!告诉你们,我是哈什马村的治保主任,我叫刘广才,听清楚了吗?以后不许再从这儿走,要是再敢走,我把你们的腿打断!”
“知道了,大哥。”司机们忙不迭地应道。
“操,把车玻璃给我砸了!”
刘广才一声令下,小弟们拎着镐把子就冲了上去,噼里啪啦一顿砸,大灯、车身被砸得稀烂。
司机们苦苦哀求:“大哥,别砸车啊,我们以后不来了,行不行?”
刘广才却根本不理会,小弟们依旧我行我素地砸着。
砸完后,刘广才恶狠狠地说:“记住了,国道修好了就走国道,这路修完了还敢从这儿绕,你们是真不要脸!今天给你们个教训,下次再敢走,看我不把你们脑袋打开花!”
“知道了,大哥。”司机们不敢反驳,只能应着。
随后,这帮人开着车,掉转车头回去了。他们心想,这事儿得跟老板说说。
他们都是矿上雇的司机,挨了这顿揍,哪敢隐瞒。
车子渐渐远去,只留下刘广才一群人站在原地,满脸得意。
“打给谁?”司机们憋着一肚子火,把电话打给了艳龙矿业的老板马艳龙,“老板,我们被人打了!”
“啥?怎么回事?”马艳龙在电话那头急声问道。
“老板,您不是说让我们从哈什马村那儿绕,能省点油吗?结果我们在那被人拦住了,不让走。”
“凭啥呀?那路是他家的?”马艳龙怒声吼道。
“人家说那是村子自己修的路。”
“放屁!那是国家修的路,怎么成他家的了!”马艳龙暴跳如雷。
“老板,那帮人可横了,带头的是什么村治保主任,领了一帮人,手里还拿着家伙,把咱车的玻璃、大灯全砸了,修车估计得一万多!”
“这帮土鳖,疯了吧!”马艳龙咬牙切齿,“你们等着,我这就过去。”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为啥他们非要从这儿走呢?一来,这条路近,能比走国道节省很多时间成本,至少能少走 30 到 40 分钟的路程。
二来,能省 20 公里的路,一天下来,油钱最少能省千把块。
毕竟,兄弟们常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这些老板们在生意上都精明得很,就像有些开饭店的,对成本把控极其严格。
比如炒一天菜要用多少油,都算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带差的。
有的老板一进厨房,瞅见油少了一大块,就会质问厨师,哪怕是炸个地瓜、多个鸡蛋皮子,都能察觉出来。
马艳龙和这些精明的老板差不多,他也会算计。
挂了电话后,他开车朝着国道和乡道的分岔口疾驰而去。
到了那儿,只见司机们都在大车底下蹲着抽烟,一个个鼻青脸肿。
马艳龙走过去,满脸怒容:“他们怎么这样?无法无天了!一个村治保主任,算什么官?走,跟我过去!”
司机们畏畏缩缩地说:“老板,咱还是别去了吧。”
“怕什么?我是从哪来的,你们不知道?别说他一个村治保主任,就是吉林市的警察,他也不好使!这种小官我见多了!”
马艳龙满脸不屑,开着他那台奔驰,气势汹汹地朝着村子驶去。
众人皆知他为啥这么有底气,因为他是从京城来的。
在那京城,据说一砖头子砸下去,砸到的四个人里,有三个得是处级干部,还有一个可能是部级干部,所以他对地方上的这些小领导根本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一个村的治保主任呢。
车开到村子的办公楼前,嘎巴一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