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野出生时,两家之间便已经逐渐疏远了。只是每年曾太祖母的忌日,长陵那边都会派人前来,言谈间知悉,大约百余年前,他们曾是一家人。
但祖父不止一次给他看过那块同燕辞寒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并要他始终牢记,持此令牌者,祁家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他的要求。
这也是为何燕辞寒带着它出现时,祁星野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急事,立刻赶来相见。他也迫不及待想见一见令牌的主人。
他本以为,燕辞寒会凭借手中令牌提出要求。但没想到足足等了七日都不见燕辞寒前来。听下人汇报,他这七日除了给宁知意端茶送水,其他时间都在院中修炼。
丝毫没有要以此作为筹码的想法。
祁星野坐不住了,他索性直接来找他。如果燕辞寒并不知晓这块令牌的妙用,那他就直接告诉他,以此换回这块令牌。
毕竟,他作为祁家下一代家主,是绝不能允许有令牌这样的不可控之物影响祁家的。
不惜一切代价,满足令牌主人的要求。对他而言,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雷。经营上百年的祁家,绝不能被这块令牌影响!他一定要让祁家在他手中越来越强大,所以,他要提前扫清一切不利因素。
“燕公子,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可以再考虑考虑。毕竟宁大夫如今还在里面研究病情,也许她能有所突破也未可知。但我的话也一直有效,若哪一日你改了主意,大可以来找我。”
燕辞寒的确不知道这块令牌的用处。
师父当年把令牌给他的时候,只说过可以此令牌求见祁家家主,必能相见。
他隐约猜得到这块令牌其实是那个人给他的,那时候他还不愿意叫她一声娘。师父带他回长陵去见她,他也总是避而不见。
后来他终于想开,回去见了她一次。却遭人暗算差点儿死在那儿,若非宁知意相救,他此刻怕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可他心中清楚,这是属于她的东西。他虽不再怨她,却也不想和她之间再有任何牵扯。她不需要他来养老,他也不想仰仗她的权势。彼此之间互不相欠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宁知意,他会拼尽全力助她完成此次挑战,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坎坷,他都会陪她一起一一跨过。
更何况,他对宁知意有信心。
“吃饭了。”端着饭菜进到书房时,他才看到宁知意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大约是太困了,睡前还在写些什么,结果墨迹未干她就睡着了,以至于脸上沾了不少墨汁,看起来有些好笑。
燕辞寒轻轻抱起她放在一旁的竹榻上,又替她将毯子盖好,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宁知意做了一个梦。
梦里爹正在教她认识草药。
“阿意,还记得这是什么吗?”父亲拿着一串红色的果子,边上有几片稀疏叶子,红色果子挤成一团,瞧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这是五味子。”宁知意声音还带着几分稚气,趴在父亲的腿上,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那串红色果子,下一秒捂住嘴巴偷笑:“二哥好笨,都不认得。”
父亲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是,我们阿意最聪明了。来,告诉爹爹,五味子的功效是什么?”
“宁心安神,敛肺益肾,生津止泻。”宁知意摇头晃脑的回答着。
“阿意真聪明。我们看这个是什么?”
“是龙葵,清热解毒,活血消肿,散结止痛。”
……
……
“阿意,今日爹爹教你认一种新的草药好不好?”眼见着问了五十多种,宁知意全都认得,没有一个答错,父亲十分欣慰。
“你看这个,根部如同人参一般,茎部有你大拇指粗,叶子细小圆润,顶部有这种黄色斑点的小果子。果子上面又长出枝叶,和父亲手差不多大,你瞧,”父亲说着,将自己的手与果子上面长出的叶子比了一下。
确实和父亲手差不多大了。
“爹爹,这是什么草药啊?”她稚气问道。
“这叫兰幽穹白藤……”
宁知意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立刻坐起身朝外面跑,燕辞寒就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晃过,再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宁知意一路跑到祁星野院中,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祁……祁少主,我……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