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带回来了一个锤子。一个将近半米长的，铁锤。锤面上还刻着起伏的磨纹。

“行吗？”伯曼边问着，边用双手把锤子递到莱特手里。

“行。”莱特接过铁锤，感受着它的重量，“你这是干什么的？”

“碎颅。”

莱特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伯曼刚把停尸房的两扇门上完锁，转过身的一刹那。

莱特猛地抡起铁锤，对准尸体面部。

咚！

平台都震了两下。

莱特呼出一口气，再次抡锤，用力下砸。

两次，三次，四次。。。

直到第六次，莱特终于停下了动作。

此时这具尸体的头颅已经彻底被粉碎了，有些组织碎块还溅到了白布上，地上，甚至莱特的大衣上。

伯曼面无表情地盯着莱特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莱特轻轻放下铁锤，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

“接下来呢？”伯曼沙哑地问。

“处理现场，把衣服烧了，把铁锤洗干净，放回去，准备辆面包车，准备两个面罩，”说到这里，莱特顿了顿，“需要去买吗？十二点销毁尸体，现在还来得及。”

“不用，都有，车子我打个电话就行，锤子不用洗，还能接着用。”

伯曼换下他的白大褂。

莱特没有说话。他之前就知道这把锤子是给谁用的了。

好在这些东西都不用去买。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

在接下来的两个半小时里，莱特和伯曼两人配合紧密，很快就处理好了现场。主要这里也没什么人会随便打扰，这个时间部分医生和护士已经下班了。

可对于那些在地下负四和负五层工作的人来说，现在正是上班的时间。正式罪恶开始浮现在城市的时间。

对于莱特和伯曼也一样。

莱特写好恐吓信，放入双肩包。拎上包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

伯曼推着尸体等在门外。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走电梯？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莱特问道。

“有另一部电梯。”伯曼冷静回答。

他说着便推着尸体，带莱特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角落里竖着一部电梯。

“运‘货’用的。”伯曼解释道。

晚上十点，两个全身黑色，头戴黑面罩的人推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出现在医院偏门。

两人把尸体推到一辆灰色面包车旁，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头一尾，把尸体抬上了车。

伯曼坐上主驾驶位，莱特坐在副驾。

“运尸担架就这么摆在门口没问题吗？”莱特问道。

“会有人处理的，”伯曼看向莱特，“现在去哪？”

“去你认识的地方，买炸药。”

伯曼点头表示明白，踩动油门。

灰色面包车载着一具尸体，在沉重的夜色笼罩下疾驰而去。

不一会，两人的车来到了一个“小店”前。

这家店没有招牌，门窗紧锁，拉着窗帘。路过的人可能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家“店”，甚至以为这里是某种地下场所或是废弃房屋。

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卖着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