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任你天赋异禀,而今魔皇亲临,看你不死?朔哀反身杀来。
宁遥心中恨意聚,刀上寒意生,尽空而出,尽皆为空,只一记刀光,朔哀便倒飞出去。
“好厉害!”朔哀惊呼,翻身跃起,回身再战,却找不到宁遥。
只觉后腰吃力,然后传来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前扑,嘭的一声栽倒在祭台之下。
这是宁遥将《寸芒》中的为锋和《斗战》中的尽空合二为一,取各自的要诀,创造出来的新刀法。为锋讲究人刀合一,我为锋,身随刀走;尽空讲究一切为空,刀亦为空,人亦为空。
人就是刀,刀就是人,刀是空,人也是空。
宁遥将自己做刀锋,倾力斩出,化空而去。闪现在朔哀身后,全力横踢!
这一招,秦一眼睛亮了。
古寺罗和凛安怒了,他俩各吃了二十几万的珍宝,什么感觉都没有。心疼得要死,还撑得要命。
宁遥的虐杀还在继续,他将寸芒和尽空结合,万千刀芒直冲朔哀,噗噗噗噗噗,一瞬之间,朔哀周身上下出现了无尽伤口。
五招之后,朔哀血流如注,以刀拄地,大口呕血。宁遥站在朔哀面前,刀指其喉。
“宁遥,你,咳咳咳,真的是让我惊喜,咳咳,惊喜不断!”朔哀大口淌血,眼神邪异的盯着宁遥,此刻它的笑,犹如地狱恶鬼。
“这便是遗言吗?”每每言辞如冰,便要长刀索命。
“遗言?呵呵,哈哈哈哈哈,遗言?!宁遥,你未免太过自信了些!”朔哀笑的疯狂。
宁遥并不理会,长刀前送,没入咽喉。
然而,笑声并未停止。
“哈哈哈,宁遥,如何,你以为结束,其实才刚开始。”声音竟从身后传来,但眼前的朔哀仍在,只是缓缓消散中。
长刀依然入其喉。
这一刻,秦一的眼神,也显得冰冷。
宁遥回过身,他看到,就在刚刚朔哀和自己厮杀的地方,就是烨凰子弟一侧的巨大石座上,朔哀翘着腿,懒散的坐在那里,周身上下,完好无伤。
“他,这怎么回事?”,凛安和古寺罗感觉,今天受到的震惊,比过往人生的总和还要多。看着朔哀两具身躯,一具在宁要身前慢慢消散,另一具远在祭坛边缘的石座上。这一幕,简直匪夷所思。
一个人,不,一头魔物,拥有两具身躯,这,魔君级别竟有这等实力?
宁遥抽出刀,冷冷的看着远处的朔哀,双眼微眯。他坚信,这其中,一定有古怪。纵然是魔君,也不可能一魂多身。
果不其然,宁遥身侧的朔哀,消失了。全场,只剩下远处石座上的朔哀。
他大步流星的走下石座,走到宁遥面前,张开双臂:“来,宁遥,斩我!”
刀芒如光,尽在咫尺,却透体而过,轰击在远处的石壁上。
朔哀又出现在宁遥的另一侧,看着宁遥,笑道:“再来?”
而前一个朔哀,才开始消散。
“这,这是何等速度?!”,凛安惊呼,如此匪夷所思的身法,在凛安看来简直是神乎其技。
“不,这不是速度。”,秦一皱眉,平静地说道。
“不是速度?那还能是什么?魔法吗?”,古寺罗大声问道。
朔哀深深的看了秦一一眼,转向宁遥:“见生死吧,人类!”
言罢,竟出现两个朔哀,分左右,各向宁遥袭来。
宁遥尽空着身,寸芒,离合,为我,为锋,依次轮换,现场只见两个朔哀围攻宁遥,一袭扰,一破伤,宁遥凭借尽空战意,屡屡化空而去,但却险象环生。
久守必失的道理宁遥是懂的,失守的滋味他也品尝过,但他在思考,朔哀这套身法的玄妙。
他的精神极度集中,不敢有丝毫分散,稍有不慎,便是命殒之危。目光紧紧的注意着朔哀的身影,“两具身体,一虚一实,肯定不是速度能够完成的,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灵觉不断锁定朔哀出现又消失的身影,刀芒一次次斩击,一次次斩空。终于,在一次朔哀险些被宁遥的刀芒击中,慌忙抽身的瞬间,宁遥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确切地说,他感受到了朔哀消失的瞬间,身侧有震动产生,非常细微。这种震动,就像鱼儿跃出水面引起的涟漪,又像鱼儿坠入水中激起的浪花。
在虚实转换的一瞬间,朔哀,仿佛融进了虚无之中。
“融入虚无,又从虚无中跃出”,宁遥眉头愈发紧锁。此刻,过往的种种念头像光点一样浮现在脑海中,离合?何为我?为我?为锋?我与世界?断开与连接?大小,远近,有尽与无尽,虚实,天地四方……星辰运行图?
宁遥脑海中无数的念头在爆炸,在寻找着彼此之间的最本质的那一点相同规律。
但现实,祭台战场中,朔哀的进攻却渐入狂境。
终于,宁遥再次失守,朔哀锋刃削在宁遥后背,撕裂一大道伤口。朔哀渐笑,锋芒更胜,刀刀迫近,愈发密集,宁遥的还击固然凌厉,但朔哀的藏身之法实在逆天。
朔哀志在必得,带血兵刃一招斜劈,宁遥闪身后借势一记寸芒。
这是厮杀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招还击,朔哀见来者迅猛,便又藏身,可这次,宁遥却从中看到了端倪。
那兵刃血迹,像水滴化进湖面,融入了其中,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轰!”,所有的光点在这一瞬间连接在了一起,天地四方星辰运行图昭示的法则再简单不过了,内就是外,明就是隐,露也是藏,一切都在转换中,只看如何排列。
《宇》的第一章,最核心的内容,“点”,他懂了。
悟即通,通即会,会即用。悟透了点,也就懂了破点之法。
宁遥心中明光大彻,朔哀的身法在他眼里没了半点玄奇,一切如白纸黑字般清楚。
在宁遥斩出一记刀光,朔哀迅捷藏身之时,宁遥骤然出刀,直斩一处虚空。
“噗!”,在众人的疑惑不解的眼神中,这一处虚空鲜血喷溅,继而朔哀的身形显现,胸膛大开,魔血狂喷。
他躬身趔趄,刀指宁遥,眼神中净是恐惧:“你,你竟然能破了我的藏空!”。
宁遥甩刀,站立原地:“你不愧司魔长之名。”
朔哀口吐血沫,显然这一刀对它的伤害极重。它转头看向魔皇,魔皇俯视着它,身形却并没有移动半分。
朔哀懂了。
它努力,挺直身躯,身向残阳,转头看宁遥:“道灭,魔兴”。
嘭的一声,魔躯倒地,磨血横流。
朔哀死。
这一幕的出现,引得魔皇眉头微皱,显得很是失望。
“你看不到了”,宁遥蔑视的看了一眼朔哀的尸体,大步迈过。
秦一的嘴角正在上扬,凛安,古寺罗,以及在场所有强者,上扬的却是眉毛:他们全部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这宁遥,简直深不可测!”
“最后那一式刀光,为何劈向那里?”
“朔哀死了?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分身都没用?”
所有人的震惊是溢于言表的,纵然灵台的剧痛,也压不住丝毫。
如今,只剩魔皇了。
凝视这尊魔皇,宁遥的心情十分不快。
“哼,烨阳凰天终究还算知分寸,不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事到如今,宁遥已经看出为何魔皇全程只悬空而立,出现至今只使用了灵压,而没再做其他出手。
但烨阳凰天的这番做法,还是另宁遥不快,终究是有些天才精英被朔哀杀掉了。宁遥还是坚守自己的底线:士可卫道死,不可蒙道蔽。
士可以为了捍卫大道而慷慨赴死,但不可以被扛着道旗之人的蒙蔽去赴死。
如今,只剩下魔皇,不解决它,此间之事,还不算了。但对于如今的宁遥而言,这已不算难。
魔皇的灵压对宁遥而言已经不算问题,既然魔皇此刻只是凌空于天幕,那么很显然,就是有人在等宁遥去做最后一件事。
宁遥抬头看着与魔皇对视,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消失了。再出现时,已身在天幕之上,魔皇之前,其手中长刀,已临魔皇头颅。
但,却有两个手指,凭空突兀的出现,捏住了宁遥的刀锋,使其再也无法斩下。
“够了,到这里吧,就到,这里了。”半空中,宁遥身侧,一个声音响起,继而,一个身影出现。
身着蓝色衣袍,真正的踏空而来,站在魔皇和宁遥身边,右手食指和中指,捏住了宁遥的刀。
“哼!”宁遥退步,撤刀入鞘。
蓝衣道士长叹一声。
场中所有人顿时感到灵魂的压迫消失了,通体轻松。他们全部都直直的挺起身来,长吁了一口气。
此刻的宁遥当然还没有足以滞空的实力,但他借力一跃,却跳到了那魔皇头上,在众目睽睽之中,抬起左手,向上方探去。
当初他从魔王手中得到珍宝图时,便知此物在这。但受限实力,无法取得。今灭朔哀一战,悟透那一刻,自己眼中,此物堂而皇之,光耀四射的悬空于此。
而魔皇的位置恰在此物正下方,已清楚说明,这一切,都是烨阳凰天的所设之局。
破朔哀功法的关键,魔皇停留的位置,都足见烨阳凰天谋局之深沉。
于是,残阳余晖下,在所有人的视野里,无比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宁遥的左手,在某一刹那,竟然直接消失在了半空,仿佛直接融进了苍穹。而后,又再出现。出现时,却握着一颗闪耀着璀璨金色光芒的果实——本源金圣果!
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那是传说中的五百万道资啊!烨凰阵营和洲郡联盟的首领们苦思冥想了多少个日夜,推翻了多少种可能,探查了多少出存在,可这排名第一的本源金圣果,竟然一直就悬浮在他们头顶的正上方!
今日受到震惊的次数和强度,于诸位精英天才而言,实在是过于巨大。司魔的存在,宁遥的强大,朔哀的顽强,魔皇的现身,朔哀的分身,宁遥的突破,本源金圣果的出现。
一件接着一件,一次次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一次次的打破他们的认知。
璀璨的光芒被掩盖在乾坤袋中,众人的眼神才算断了跟随,重新寻找焦点。
远处,巨大树木上。
“玄师叔,被骂了呢。”一个身着浅青色衣袍的漂亮女子移到正在闭目养神的青玄身边,半嬉笑的开口道。
“绝无仅有的一届考核,不加点难度,选不出绝无仅有的天才。”青玄仍旧闭着眼,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
“走吧,余下交给叶然。”所有人伸懒腰的,打哈欠的,起身要走。
猛然,闭眼打坐的青玄,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古城中心的方向。其余众人也是猛然刹住脚步,转头看去,满眼的震惊,甚至,是透着惊恐。
古城中心祭坛,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在谁都没有察觉的缝隙间,在无人在意的苍穹处,伸出了一束青色的狗尾草。
这一束狗尾草,就是那样平滑的,没有任何技法般的,毫无玄奇之处似得,缓缓的插入了蓝袍者的后心,又从前方,透体而出。
却带出一颗仍在跳跃的心脏。
察觉到这一点的,只有三个人,秦一看着那处空间,宁遥冥冥有感而朝那处看去,而蓝袍人,正低着头,看向胸前。
其余众人已经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今遭这一切,唏嘘之声不断。
“呼!”一道身影现于空中,正是青玄。之后,十几道身影一一出现,全部盯着蓝袍修士,眼神中尽是悲愤!
“叶然!”,浅青色衣袍的姑娘忍不住悲呼,双眼含泪的她痛彻心扉。
直到这时,这一处,才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放才发现,半空中忽然站了许多人。
“那是,什么人?何时出现的?一束狗尾草?前方插着的是…一颗心脏?!”,无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眼前一幕,绝不是烨凰战考核意料之内的。
蓝袍人已经气绝。
青玄立于半空,看着这一切,双眸如刀脸如冰。
“童嶽,你果然没死。”青玄盯着魔皇身旁的一处空间,冷言说道,果然二字,是个狠狠地重音。
“狗尾草,摇啊摇,叶儿落,青儿悼。”一声童音吟唱,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凭空出现,那稚嫩的小脸,煞是惹人爱怜。
但此刻,除青玄外,其余十几人,却是神经紧绷,冷汗直流。
“你们抓了这孩子”,小姑娘抬起粉嫩的小手,轻轻的拍在魔皇身上。“我不假死,怎能骗出你们,怎能带它回家见其父呢?”,小姑娘歪头微笑,一脸纯真,和她身边魔气纵横,面目狰狞的魔皇比起来,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
单很明显,众人对她的恐惧,远胜魔皇。
“你躲在了哪里?!”青玄怒问,他现在回想起来,也难免一阵后怕。
“那里!”小姑娘高兴的指了指草屋方向,言语中尽是轻快,好像在热心的给行人指路一般。
“我解不开御魔索,只好等你们主动放这孩子出来。”好似幼童的小小计谋得逞,小女孩带着一丝得意的笑,看着对面十几个人。
“原想看这孩子捏死这里一个个的人类,但无奈那个小家伙有点厉害。”她说话间,随手一指宁遥。
宁遥顿感五内轰鸣灵台崩,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倒在当场。
几乎小女孩抬手的同时,青玄的戟指也到了,虽然扰乱了对方的招式,但还是稍晚了一步。
“哦?”小女孩突然看向远处天幕,那里有一个身影正急速飞来。“老家伙最讨厌了,哼!我们走。”小女孩转身,拍拍魔皇,迈开步子,向远处走去。
“尘世吵,人间闹,妖儿笑,魔儿跳,豆儿红,命儿消,叶儿落,玄儿悼,百日到,…狗尾草,摇啊摇,烨凰殁,魔灭道。”没几步,身影便彻底消失在苍穹。
蓝袍尸体倒下,被女孩扶助,后者满脸尽是泪水,哭泣的看着怀中人。
青玄看了一眼,眼神尽是哀伤。
之后飘向宁遥,覆手于其额头,片刻稍安。
须臾,有一白须老叟自远空飞来,落于青玄身旁。
“师叔”,青玄起身见礼。
“嗯”,白须老叟并不多言,似青玄一般覆右手于宁遥额头,左手捻须,闭目,四五息工夫,宁遥醒来。
“嗯,无碍了”,老叟说了声,便飞身而起,向着小女孩和魔皇消失的方位,一抬脚,彻底消失。
宁遥起身,赶紧拜谢青玄。后者并没多说什么,飞身而起,带着十余人和那蓝袍者的尸首,离开了。
全程,所有武者,未出一声。
第九十五天,古城遗迹战场的考核,彻底接近了尾声,所有妖魔尽数被诛灭,所有珍宝一一被找到,剩余人等再无事可做,尽数聚集于中心祭坛。所有人的目光尽数看向祭坛中央,七十多万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愠怒和嗔怪。
秦一,宁遥,古寺罗,凛安,分东南西北坐在祭坛正中。
“宁遥!本源金圣果,三百三十万点道资,你选一样!”古寺罗环抱双臂,语气显得十分不耐,但仿佛又自觉理亏,说完之后干脆把头转向一旁。
“你,咳咳,总不能都占着。实在不行,道资,道资给你加点。”凛安没了“杀宁遥,夺珍宝”时的强硬和果决,满是一副商量的口吻,甚至带点埋怨和恳求。
玄枪竖在一旁,秦一闭目养神。
“三个时辰”,宁遥语气平平,“没完了?”
此话一出,七十多万人尽是撇嘴,脸上不耐更胜之前。心中皆有一言:
废话,我若是得了本源金圣果,还拿了三百万道资,进了擂台赛还功力大涨,我也可以说这事完了!
累了一百天差点死在这,结果毛都没有一根,进不了擂台赛只好灰溜溜回家,路费还特娘的自己出。
越想越委屈。
“宁遥!别不识好歹!你虽然杀了魔君,但今日此处七十万人,不怕拿不住你!”洲郡阵营中忽有一位站起来高声喝到!
一声起,众声起。祭坛顿时热闹起来,批评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环顾着周遭的纷乱,宁遥实属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把手伸进了乾坤袋。
整个古城祭坛顿时安静!
从嘈杂谩骂到鸦雀无声,瞬间切换。
然后,宁遥的手,从乾坤袋中抽离,七十多万双眼睛看到,他拿出来的,是一颗巨大无比的,雾丸。
七十万人骂骂咧咧的作鸟兽散。
战斗至今,他们十分肯定一点,别看宁遥平时性情平淡。
真逼急了,可狠了。
第九十九天,古城遗迹战场,东南方。
“心愿了,我走了”,秦一语气平静如常。
“嗯?”原本躺着的宁遥,忽然起身,看向一旁的秦一,“不参加擂台战?”
“我为历练而来,如今历练结束,该走了”,秦一起身,提枪,他转身面对宁遥,忽然很郑重的说:“宁遥,我在顶峰等你。”
“嗐,别等别等,懒得去”宁遥赶紧摆手,“不瞒你,我来烨凰战,只为给舍妹祛除魔毒。顶峰最强之类,没兴趣。”宁遥摇头。
“呵呵,你会来的,当看到这世界全貌时。”
秦一甩了个枪花,“你的话,一定会来。”
枪花前方,忽然凭空出现了一处巨大的空洞。
宁遥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这神乎其技的一幕。那空洞之中,赫然是另一处所在。
是一间屋舍,但内部陈列器具,与宁遥所在世界全然不同,竟然尽是些钢铁机械和稀奇古怪之物。有个白衣老者,正在弓着腰,在对面书架上寻找着什么书籍。那些书籍上的字体,都是方方正正,完全不是宁遥所在世界的文字。身旁有一块巨大的光幕,其上竟然有人影闪现交错。
秦一提枪入内。
“回来了,洗手吃饭吧。”老者并不回头,仿佛寻常时日,自家孙儿玩耍归来一般。
呼,孔洞消失,一切恢复如常。
“这,这,简直……”,此刻,宁遥体会到了之前那一日,祭坛武者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