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感觉自己的命运有点可笑。
连被诞生可能都被什么掌握着,像个工具人被玩弄,被像棋子在棋盘上的操控,这让他郁闷更愤怒。
又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在身后追逐,沉沉的紧迫感压在他心里,他急切的希望摆脱这一切。
“该死的,别让我翻身……终有一天,要是让我翻身做主,我他妈会拿着绳子拴在你的脖子上,一脚一脚的踹烂你的屁股。”韩亦很想对着天空竖一个中指,看了看自己灰白纹路的石掌。
“诶”韩亦呻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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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静谧的海洋,微风轻轻拂过树梢的沙沙声,是轻柔的摇篮曲。
崔氏主宅里,崔富泽恭敬的将那齐三爷递交给他的信封,转递给了其父亲崔孝谌。
“礼单不轻啊,神石明天就交给他齐家吧!当着所有人面前正大光明的给”崔孝谌打开信封看了起来,然后笑到。
“真就怎么给了?”崔富泽还是有些不舍。
“既然决定交出去,那就磊落豪气一点别让人看了咱崔家的笑话,早点将崔家移除众矢之的处境……”老者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将东西给了齐家,神像就姓齐家姓了?”
想想今天接待的各方人马,这群人是能心平气和谈价钱的主?崔富泽也笑了起来。
老者挥挥手,崔氏家主微微弯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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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催越大,浓厚的乌云将天上星辰月亮遮挡的严严实实。
崔氏祠堂外,一群黑衣蒙面的身影在夜幕的笼罩下,悄然而至。
一辆大板车有着四匹健硕神骏的大马拉着,大马统一带着马嚼子、马蹄包裹着棉布,在黑衣人群中尤为显眼。
领头的黑衣人四处打量了一番,做了一个手势,留下了看护马匹的人手;脚下轻轻一点,丈高的围墙,灵巧的翻身入院,动作一气呵成。
其他黑衣人,见状也是施展轻功跟了进去,无声无息没有一丝波澜。
祠堂里面,供奉着崔家百年的祖宗牌位。
夜晚的祠堂更显阴森,密密麻麻的牌位就像一片碑林,黑暗像浓稠的墨汁,渗透蔓延所有,牌位之间像有了生命,蠕动伸展着。
“滋滋”拨动灯芯时,油面产生了细微的声音。
昏黄而微弱的光芒,从黑衣人手中的煤油灯里散发出来。
黑衣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在那,一丈有余的石像上。
石像面容模糊,就像被石匠随意简单的雕刻了几斧头,连学徒工的手艺都算不上,石身上也很粗糙,很多的的菱角都没有被打磨。
但黑衣人们却清楚这就是他们的目标。
在确定了石像后,领头的黑衣人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从怀里拿出了特殊制作的绳索,绕着石像两圈就把绳子绑缚结实。
伸手召唤了两人后,三人提着绳子,数着口号:“三二一,起……”
“轰隆”一声,地面似乎都有一点晃动。
三人竟然真的将这一丈有余的石像,提了起来。
“各位,不请而入是为贼;而提着我崔家重宝的三位,更是贼中之贼,诸位还是随崔某一起到衙门见官吧!”
在祠堂一处侧门,崔家家主崔富泽率先走了出来,其后知府孙大人,县令赵大人,青州齐家齐三爷,青州李二公子也鱼贯而出。
同时“砰”的一声,祠堂大门被推开,数量众多崔家护院,一手持火把一手持棍棒已经将崔氏祠堂包围的密不透风。
“崔家主,衙门里的赵大人可不就在这嘛!直接问就行。”李二公子对着黑衣人们怪笑道。
“咳咳”赵县令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根据朝廷相关律令:凡入室强盗而不得财者,皆杖一百、流三千里。得财者,不分首从,皆斩。”
此言一出,祠堂里的气氛都凝固了,有的人都不自觉的吞咽起了口水。
得财者,不分首从,皆斩。多么血腥的字眼,而那石像毫无疑问,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重宝,千金不换,甚至是无价之宝。
“冲出去……”黑衣人头领出声道,他率先放下了手中的石像,向着祠堂外如同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搭手的另外两人反应也不慢,脚一沓不分先后的冲向两个不同方向。
“拦住他们……”崔富泽大声的下了命令。
“咻咻咻……”崔家护院中早有准备好的弓箭手拉起了箭矢。
“啊……”
“嗷”
“噗”惨呼声、痛叫声不时的声音传来。
眨眼睛,约莫二十来个的黑衣人,只剩八九人,不足一半,有的胳膊腿上都还插着箭矢。
“是破罡箭”有人大喊道。
黑衣人头领伸手抓住一只射向他头颅的箭矢,看着箭矢箭头哪暗金色。
“哼,崔家好手段,连这等在江湖失传三十年,专破内家高手罡气的破罡箭都能找到。”
“看家护院的手段罢了,哼……吴庄主,我崔家可是好心诚意的招待着,你却夜闯我崔家祖祠……”崔富泽一脸正气话还没说完。
却见那齐三爷脚下生风,直奔那黑衣头领。
“就让我领教一下风雪山庄的寒冰掌。”
“铮”一把雁翎剑出鞘,剑身如流星划过长空,寒光凛冽,直指其咽喉处。
黑衣人双眼精光爆射,双手悄然带上了某种丝质手套。
他左手格挡抓住剑身,脚步一转右手呈鹰爪状,以牙还牙的掐向齐三爷的咽喉。
齐三爷嘴角裂开,他随意的将雁翎剑的剑柄放开,一拳轰向抓往他咽喉的鹰爪。
此拳隐隐有黑气环绕,带起了尖锐的音啸声。
“竟有如此威势”黑衣人头领收起了轻视,连忙变爪为掌,拿出了全力,手掌竟也冒出了白色寒气。
“砰”拳掌相接,两人齐齐后退。